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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筆直地扎向段歸鴻沉默容忍的底線。
西平郡王多年帶兵,性情剛毅嚴肅,這些年雖然修煉出了一點涵養,那也分對誰,偏傅深還好似渾然不覺,不知死活地要拔老虎鬚。
段歸鴻咬著後槽牙道:“傅深,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這道門?”
“你看,這不是巧了麼。我今天本來也沒打算出這道門,”傅深理直氣壯地說,“我孤身一人來到夔州,盤纏不多,正愁沒地方住,打算借貴府寶地住幾晚,不知王爺允否?”
段歸鴻:“……”
他說一句被傅深噎一句,雖然傅深不是帶著敵意來的,他仍感覺自己快要撅過去了,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嘗試著心平氣和地開口道:“你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應該也明白,我並非是要害你。”
傅深道:“自然。否則我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段歸鴻神色略有鬆動,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所做之事,比之皇帝對北燕鐵騎的所作所為,只是九牛一毛。”
“北燕主帥就在您面前坐著,”傅深冷冷地道,“我雖然瘸了,但還沒死。王爺,你要替北燕軍報仇,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第58章 無常┃分開的第二天,想他
傅深翻臉如翻書, 打了段歸鴻個措手不及, 西平郡王剛有所鬆動的神情霎時凝固在臉上。良久,他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就地掐死傅深的衝動, 冷哼道:“本王在北燕軍效力的時候, 你還是個剛出生的奶娃娃。”
傅深回敬道:“我接掌北燕軍時, 您已經在西南養了好幾年魚了。”
兩人目光交錯,火花四濺, 動作一致地撇過了頭, 同時在心裡“呸”了對方一聲。
段歸鴻心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傅深心想:“倚老賣老的老東西。”
只有這時候才能顯示出嚴宵寒這種人的可貴,當兩個臭脾氣的人死不相讓時, 需要有個圓滑的人來替他們撥開矛盾, 讓對話繼續進行下去。
可惜嚴宵寒不在。
傅深暗自呼氣吸氣, 平息心火,內心反覆告誡自己他是來尋求真相的,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跟迂腐獨斷不講道理的糟老頭子置氣上,這才勉強地扭過臉來, 給他鋪了一個堪堪落腳的臺階:“王爺對北燕軍感情深厚, 殊為難得。”
段歸鴻氣哼哼地就坡下驢, 道:“北燕鐵騎便是在我等手下建起來的,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
傅深心裡暗罵:“老東西,還蹬鼻子上臉了。”
嘴上卻乾巴巴地道:“哦。聽說您與先父先叔情同手足。”
段歸鴻卻搖了搖頭:“不是。”
傅深:“嗯?”
“我說的論輩分,是從你祖父,前代穎國公處論起。”段歸鴻放緩了聲氣, “先帝在朝時,傅公任嶺南節度使,曾奉命平定嶺南百越叛亂。後來朝廷軍隊大獲全勝,傅公帶人清剿叛軍時,在亂軍中發現了一個垂髫幼兒。按朝廷慣例,凡抓獲百越叛軍,成人就地格殺,十歲以下童子閹’割後送入宮中為奴。”
“傅公抓住的那個小兒恰好十一歲,異常羸弱,傅公看他可憐,動了惻隱之心,不忍讓這孩子成為刀下亡魂,便網開一面,留了他一條性命,放他自謀生路。”
他說到這裡,傅深已隱約猜到了下文。
段歸鴻也看出來了,坦然承認道:“我原名馮異,原本是百越人,蒙傅公相救,死裡逃生。十五歲改名換姓投入傅公麾下,侍奉左右,衝鋒陷陣,傅公視我如親子,加意提拔栽培。元泰二年,韃柘犯邊,傅公轉調甘州節度使,我隨同前往,與伯存、仲言領兵馳騁草原,抗擊蠻夷。”
伯存是傅廷忠的字,仲言是傅廷信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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