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三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羨陽春 第37節,羨陽春,白糖三兩,叢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容鶯坐在馬車中,眼看著自己出了長安的城門,短短的距離卻讓她覺得格外漫長,就連緊繃的地神經都慢慢鬆懈了下來。
自有記憶起,她就在皇宮長大,後來出宮也是因為被方士說不詳,父皇將她送到了瓏山寺,孤零零的沒人管。離開皇宮的次數都少得可憐,更何談離開過長安。她不曾親眼去看過母親說過的江南,去看過三哥說過的塞北,如今她終於要離開這裡,卻是迫不得已,心中生不出一絲喜悅來。
聞人湙此刻應當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正四處讓人搜尋她的蹤跡吧。
容鶯從小窗中探出身子,看著天上露出半輪的月亮,嘆了口氣,目光再一轉,卻是看到了月下的梁歇。
他一身青衫覆了層冷白的月光,如同青松上壓著薄霜,頗有些清寂肅正的氣度。
在這一刻,她竟突然覺得,如果長安沒有失陷,能嫁與這樣的人也是幸事。不過聆春說她與梁歇兩情相悅,看來是當不得真,只是梁歇的確為人仗義,若放走她的事被聞人湙知道,興許也會連累到他。
如此想著,她便鑽出了馬車,容恪怕她摔到,立刻扶著她,問道:“怎麼不好好待著。”
他們要儘快離開,因此馬上就要與梁歇拉開距離了,她總覺著有些人一別後此生都難相見,便朝他喊了一聲。
“梁歇!”
梁歇握緊了韁繩,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她站在月下,裙襬被風揚起,如層層疊疊的花瓣,“多謝你,後會有期。”
梁歇張了張口,只是聲音不大,她未能聽清,卻能依稀從口型看出來,他說的是“保重”。
她終於安心,卻並未坐回馬車中,只是依偎在駕車的容恪身邊。
商隊換了容恪的人,很快城外接應的人馬也到了,同樣的馬車兵分五路,好迷惑前來追趕的兵衛。
馬車裡悶得厲害,容鶯忍著馬車的顛簸,一隻手抓緊容恪的手臂。
容恪笑道:“幸好阿鶯變聰明瞭,能認出我來。”
她的不安感隨著離長安越來越遠,終於慢慢褪去。此時與容恪重逢,心中的喜悅慢慢湧現。“應該是幸好三哥沒有嫌棄我繡工差,將香囊隨身攜帶。”
那隻香囊上曾經染過敵將的血,被洗淨曬乾,又沾上泥水塵土,多次變得髒汙不堪,容恪卻始終沒有丟下。他閉了閉眼,心中感到苦澀,語氣也沉了下來。“阿鶯,我不在的時間,這裡變了很多。”
皇宮是他的家,時隔三年多他才回到長安,卻發現一切都物是人非。
容恪從前與蕭成器也有幾分交情,如今卻看著往日友人投靠逆賊,他心中惱恨卻又無奈,平南王府一事他無力挽回,更無法再去譴責蕭成器。只是日後戰場相見,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容鶯有許久未曾見到容恪,患難中重逢只讓他們更珍惜彼此,而不會多出生分來。容鶯思量了許久,猶豫著是否將自己與聞人湙的事告訴他。
容恪看容鶯欲言又止的神情,還當她是在想梁歇,絲毫沒有想到聞人湙身上去。他聽說外人都在傳聞人湙是死去的容懷璟,這樣的無稽之談他自然是不信,不過是逆賊為了給自己上位找個好聽的說法罷了。容鶯從前寫信說過在瓏山寺的事,他便當聞人湙對容鶯的優待,只是出於僅存良心罷了,未曾想到男女之情上去。
容恪可以說是看著容鶯長大的,她從小就是唯唯諾諾喜歡躲在人背後的性子,更是怕極了那些威嚴的夫子,像是聞人湙這樣位高權重的,她怕是躲都來不及。興許離開瓏山寺就沒有交際了,至於聞人湙,料定他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公主而大費周章。
離開了京城好一段距離後,容恪的手下也漸漸鬆了口氣。兩路人去洛陽,另外三路人分開去到揚州。為了不引人耳目,容恪身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