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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留下的幾個京官本大多是家宅在長安,無法狠心捨棄, 見到了世態炎涼,想通的便早早去和聞人湙示好了,只有幾個不肯低頭,還在背地裡暗罵降敵的同僚。
穆桓庭便是其中之一,他悲慟容鶯的死,又無法替她報仇雪恨,只能朝宮裡遞了辭呈。而梁歇卻如往日一般,既不刻意討好也不避諱,只做好本分的公事,似乎這宮裡坐龍椅的人是誰他並不在乎,穆桓庭陪著夫人去菜市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他。顯然比起這皇位誰坐,梁歇要更關心菜價如何,百姓的生計是好是壞。
長安百姓虛驚一場,宮裡換了個新主子雖然也是討論得沸沸揚揚,卻也不曾對他們的日常活計有什麼影響,繼續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是偶爾會唏噓一下這場變故,懷念曾在雪天裡替百姓發糧的公主。
容鶯沒有死,卻也始終沒能醒過來。聞人湙起初想讓白簡寧將她送回宮,這樣他也好日日照看。然而白簡寧十分不待見他,更不用提日日見他在眼前晃了,找了各種由頭來推拒。
她昏迷了將近半月,期間只偶爾迷迷糊糊地醒來,也像是被魘住了一般,口中不斷說胡話。白簡寧替她喂藥十分艱難,全被吐了出來。聞人湙幾乎日日來看,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
眼看容鶯的身體幾乎是形銷骨立了,擷芳齋便被送來了一個侍女,總算讓白簡寧有了空閒。
在見到病榻上的容鶯後,聆春幾乎是立刻就紅了眼眶,忍不住伏在榻前低聲哭了起來。
白簡寧出門義診的時候,聆春便留在擷芳齋照看容鶯,偶爾容鶯會睜開眼說幾句模糊又斷斷續續的話。按照吩咐,每日她稍有要醒來的跡象都要稟告聞人湙。
聆春打不起精神,每日都想多做些什麼,一旦閒下來就會想起叛軍在宮裡殺人的畫面。她的多年好友和相好的侍衛都死了,如今容鶯也半死不活地躺在這裡,幾乎是突然間天翻地覆,將她的生活毀了個徹底。
起初她還想著容鶯得了這樣好的親事,日後她要是能隨著一起出宮,便也能安穩順遂地過下半輩子了。
聆春惱恨聞人湙,只能對著昏迷不醒的容鶯抱怨,說著聞人湙如何逼死了她,又如何在京中殘忍地殺了一批人……
——
又是清明,梁歇撐著傘在河邊站了許久。雨水打得傘面輕顫,水塘中被激起陣陣漣漪,有馬蹄聲和車輪碾壓青石板路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他身邊停下。
蕭成器挑開簾子,問他:“梁歇?你怎麼還在這兒?”
今日是清明,蕭成器神情也同樣帶了幾分悲慼,似乎是強打著精神在與他說話。
“方才橋下有人在祭拜九公主。”他聽到了那對夫婦燒紙時的喃喃低語,鬼使神差般駐足,一直看著黃紙燃盡。
蕭成器啞然,也想不出安慰的法子來。
他想去祭拜,又覺得容鶯應當死了也不待見他。畢竟將她逼死的人也有他一份,當初容鶯對他真心,卻被他攻了城害死了親友。
蕭成妍雖出了教坊,卻也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見到容昕薇便大喊大叫。蕭成器耐心安撫,只暫時留著容昕薇的命,等蕭成妍清醒時,讓她親自將受過的苦還回去。至於那些趁著蕭家落難折辱他姊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落到今日的地步,你我都不想。”
梁歇沒有回答蕭成器的話,目光停在了被雨水打溼的灰燼上。
蕭成器料想他不想看見自己,便命人駕馬離去了。
雨絲斜斜地飄進了窗,桌案的書頁被打溼。聆春起身去關窗的時候,身後又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動靜,緊接著就是嗚咽般的聲音,她忙轉身去看,才發現容鶯的嘴角滑落了血線,她像是被口中的血嗆到了。
聆春忙去扶她,小心翼翼地讓她偏過頭,血從唇縫中溢位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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