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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亮劍嗎?我想試試運氣,就算屬於我的那個時代已經結束,但總要由我去畫個句號吧?小鄭,你好自為之吧。”
鄭波的眼裡湧出淚水,他哽咽地說:“首長,感謝您對我的保護,可您自己……我還能為您做些什麼?”
李雲龍揮揮手,淡淡地說:“去報到吧,好好幹,如果將來你也能當上軍長或是軍區司令,你也不要推卸自己的責任,如果人人都不敢承擔責任,那我們這支軍隊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要記住!”
鄭波淚流滿面地向老首長立正敬禮:“首長,我記住了,請您多保重,我向您告別了。”李雲龍望著鄭波的背影吼了一聲:“出發!”
一輛草綠色的軍用廣播車,正反覆地向被包圍的“井岡山兵團”播送著“軍委八條”和軍方的最後通牒。泰山師的師部大院,已被軍部警衛營圍得水洩不通,荷槍實彈、頭戴鋼盔的戰士們已經進入攻擊線,戰端一觸即發,廣播車的高音喇叭裡已經是第十次傳來警告聲:“……立即退出軍事機關,交出武器和電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此時的李雲龍還沒真正下決心,他很希望那些造反派能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繳械投降。他甚至可以再退一步,只要他們撤離師部,交出電臺密碼和絕密檔案,留下重灌備,就算他們帶走些輕武器和彈藥,他都認了。
面對這些原先都是本本分分的工人,李雲龍實在下不了手,他們不是敵人,都是一些常年處在最底層的群眾,“領導階級”的桂冠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少實際利益,他們常年拿著很低的工資,勉強養活著家裡眾多的人口,沉重的生活負擔使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們住在低矮擁擠的住房裡,生活條件幾乎沒有改善的可能性。李雲龍見過一些工人出身的同學來家裡找李健,他們穿著父親穿破的工作服,渾身補滿了補丁,遲疑地站在客廳門口,戰戰兢兢地不敢邁步,就像來到碧瓦紅牆的王公貴族府第,那些孩子的眼睛裡總閃著一種受驚的小鹿特有的神態,似乎一有動靜就準備拔腿而逃。李健也常和他提起一些同學的家庭情況:“爸爸,我有個同學家只有一間小屋,竟然住了七口人。一進門就得上床,吃飯和做作業都在床上。”兒子的話說得李雲龍心裡一陣陣發涼。他不明白,為什麼解放十幾年了,怎麼老百姓還生活得這麼苦?這些勞動人民難道真有當家做主的感覺?要向這些本來已經生活得很苦的老百姓開槍,簡直是作孽啊,軍人不是屠夫,不是劊子手,更何況這支軍隊是來自人民的子弟兵,向自己的父老兄弟開火,這事想想都是罪過。這些糊里糊塗的老百姓啊,他們窮怕了,苦怕了,一聽說“造反有理”了,就爭先恐後地起來造反,也許他們認為只有造反才能給他們帶來新的希望,才能改善他們的處境。將心比心,他李雲龍當年參加“黃麻暴動”,又何嘗不是這種心態呢?此時,李雲龍表面沉靜如水,心裡卻像翻騰的油鍋,冷汗不停地順著後背流下來,連內衣都浸透了,他心裡在一遍遍地念叨著:鄉親們哪,兄弟們哪,你們走吧,把武器彈藥帶走我都認啦。鄒明啊,你這個渾蛋呀,哪怕派個人出來談判呢,咱們也好商量啊,求求你啦,我這個軍長給你這個團長跪下行不行……
他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他的心在一點點變軟,變得像一團能捏出水的軟泥,這輩子屍山血海、槍林彈雨的事見得多了,他心沒軟過,可這會兒卻軟得像攤爛泥。
軍部警衛營營長吳玉水拎著衝鋒槍向李雲龍請示:“1號,您下命令吧,我保證半小時之內結束戰鬥。”
為了避免大規模流血事件,李雲龍下令再給“井岡山兵團”最後十分鐘考慮時間。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氣緊張得似乎快要凝固,“井岡山兵團”廣播喇叭傳出了為毛澤東詩詞譜寫的歌曲:
敵軍圍困萬千重,
我自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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