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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看過一回,說病人得好生休養,你莫要吵她,若是在在外頭見得什麼養補身體的,買了回來,我做與她吃。”
裴繼安應聲道:“知道了。”
他身量很高,肩背都是繃著的,挺得很直,胸前一起一伏,身上還帶著熱氣,一副才做了體力活的樣子,面上則並沒有什麼表情,光憑外表,窺不出內裡心思。
沈念禾細看他那面相,端的是正氣俊朗,一張好人臉,另又很有幾分穩重,全無青年人的銳氣與浮躁。
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制式,只是眼生極了,料子還很一般,絕不是有官品人的公服。
沈念禾不好直問,靠床欠身回了半禮,道:“實在失禮,貿然來得這裡,不知要給嬸嬸、裴家兄長添多少麻煩。”
她說完這話,特意坐直了身體,將枕邊的信並房、地契放在床側的桌案上,道:“我年紀小,旁的事情也不太懂,長輩叫我來投裴伯父、伯母,我便來了,方才見了這信,又聽嬸嬸說了兩句,才略曉得其中內情,卻不知而今翔慶軍中情況。”
說到此處,又將那紙頁朝前頭輕輕推了推,道:“我沒有成人,這是家中要緊的東西,還請嬸嬸同裴家兄長幫忙收著,才方便依時收租收米,不然弄丟了,須是不好。”
床邊的桌子約莫三尺長,兩尺寬,上頭只放了一個托盤,另有茶杯、水壺,大半地方空無一物。
此時此刻,只薄薄刷了一層漆的桌面上,擺上了厚厚一疊契紙。
最上邊那一張,是沈念禾刻意選出來的百頃上田,紙張左下角加蓋有官府鮮紅方正的大印,叫人想要忽略也難。
她語氣誠懇,其中帶著幾分忐忑,活生生就是一個無依無靠,寄人籬下的孤女,正試圖傾盡家財,取個庇護。
沈念禾這一著,顯然打了對面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房中輩分、年齡最大的乃是鄭氏,按理當要做嬸嬸的來拿主意,可不知為何,她卻是愣了一下,轉而看向裴繼安。
裴繼安上前幾步,將那契紙按住,復又推了回來,道:“這是沈家資財,自是由你來收著,斷沒有給旁人看管的道理,至於糧米租銀,不妨先等上一等,眼下翔慶情形不明,沈叔叔未必是真正出事,也許只要過上幾日,便能聽到他立功脫困的訊息。”
又道:“不妨先在此處住下,我而今在衙門當差,雖只是個戶曹吏職,卻也有邸報能看,但凡得了信,立時來同你說,你且安心養病,其餘事情,將來再看。”
竟然果真只是個螻蟻小吏!
他把話說完,行了一禮,口中託言有事,這便先行出去了。
鄭氏等他出得門,復才轉頭嗔怪道:“你這孩子怎的這樣傻!旁的不用擔心,只在此處好生住下便是,你且把藥吃了,若是有力氣,我去給你燒熱水,一會洗一洗,夜間也舒服些。”
沈念禾雖是有無數話要問,卻也知道急不來,點頭應了是,道謝之後,將那藥一飲而盡,又拿水漱了口。
鄭氏待她重新躺下,將托盤收攏,掩門出去了。
***
那藥中不知放了什麼助眠之物,不過片刻功夫,沈念禾上下眼皮就直打架,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外頭早已黑了。
她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偏偏睡出一身大汗,全身又髒又黏,實在難受得厲害,忍不住起身穿鞋,按門而出。
夜涼如水,有一輪圓月高掛天中。
月光很亮,照出裴府房舍的格局,原是個兩進四房的小院子,每間房都非常小,廚房那一間在前頭,屋頂有煙囪正溫吞吞冒著黑煙。
沈念禾環顧一圈,見對面房中有光,又隱約聽得人語,料想鄭氏同裴繼安就在其中,便走了過去。
她還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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