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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替母親遮掩這件醜事,才刻意在史書上留下了“殺三百人”這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這只是他個人的一個推論,沒有找到足夠的史料做支撐,所以,最後也沒有寫進論文公開發表,但這一直是他的一個研究方向,並且特別希望當時的楊婉能幫他做下去。可惜楊婉一門心思地撲在鄧瑛身上,拒絕了參與那個課題。現在想起來頗有些後悔。
“鄧瑛,你覺得……現在清田是一個好時候嗎?”
鄧瑛看出了楊婉臉上的憂色,含笑道:“不管它是不是好時候,內閣只會問它該不該。而我能做的,是不讓為民者死,為國者亡。”
不讓為民者死,為國者亡。
楊婉在心裡默誦了一遍這句話。
楊倫是善終,眼前的人是千刀萬剮。
為民者的確未死,為國者天下稱頌,可是,誰能讓說出這句話的人也不死呢。
別說不死了吧,至少讓他死以前,不要再受那麼多的苦了。
她想著,決定暫時不再鄧瑛面前糾纏貞寧十三年這一段複雜的歷史,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鄧瑛的手背。
“你吃不吃堅果,我帶來了,給你剝新鮮的。”
鄧瑛點了點頭,“那我再去倒一壺茶來。”
楊婉看著他扶著桌沿兒站起身,直腰時甚至還被迫遲疑了一下,顯然是還疼得厲害,忽然脫口道:“我想去問問彭御醫,有沒有什麼法子幫你補補身子。”
“我沒事。”
楊婉疑道:“其實,我看張洛已經能當值了,為什麼你十杖就被打得這麼重啊。”
她說完忽然反應過來,“是北鎮撫司掌的刑嗎?”
鄧瑛沒回答,仍只說了一句:“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張洛那個人實在…”
鄧瑛搖了搖頭,安撫他道:“真的沒事,張大人此人,雖然在刑獄上很殘酷,但他不徇私情,也不洩私憤,對誰都是一樣的,他自己也捱了,只是他身子好,捱得時候也沒出聲,受完了還能自個走回去。”說完提起小爐上的水壺,沏好了第二道茶,倒滿一杯遞向楊婉。
楊婉接過茶道:“他不洩私憤嗎?但我覺得,他要恨死我了。”
“為何?”
楊婉笑了笑,聲音倒坦然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我讓他受杖刑了,說起來,我到希望他有點人性,貞寧年間的詔獄,也不至於那麼恐怖。”
鄧瑛扶著床榻慢慢地坐下,“楊婉,張洛並非極惡之人,詔獄……也不完全是地獄。司法道上官員冗雜,關聯複雜,很多案子未見得能進得了三司衙門。但北鎮撫司不一樣,雖然,那裡的牢獄對官員們來說很殘酷,但那未必不是無勢之人的伸冤之門,是平民奴僕,聲達天聽的一條路。在這一處上,張洛算是做得不錯了。”
楊婉聽完這一番話,低頭沉默了一陣,輕聲道:“你令我慚愧。”
這一句話的言外之意,包含著身為一路堅持辯證法的楊婉,對自己的反思,但鄧瑛是聽不出來的。
他看著楊婉低頭不語,下意識地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怎麼了。”
楊婉搖了搖頭,抓起一顆花生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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