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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懼。
“鬆手……”
她說完,甚至把手中銀簪又往他的胸口推入半寸。
“你如果再不鬆手,我就敢殺你了……”
張洛看著楊婉的眼睛,卻描述不出她的神情。
她不像是多麼剛烈的女人,用烈性和自己搏命。她有她的狠性,也有一種令他不解的分寸感。
就像那根銀簪子一樣,不偏不倚地紮在距其要害兩寸的地方。
“你竟是這樣的人。”
他說完,鬆開楊婉的脖子,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傷口雖不深,但已滲出了血。
“別動。”
楊婉說著將簪子拔了出來,張洛的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來,她毫不講究地撈起自己的袖子擦了兩把,回頭對愣在屏後的銀兒說道:“去拿傷藥過來。”
說完刻意地咳嗽了幾聲,藉此緩平被張洛扼亂的氣息。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我也知道,因為我一個人,讓你和張家都蒙受很多沒必要的羞恥。所以……”
她說著丟掉銀簪,撫裙屈膝,在張洛面前跪下:“我向張大人認錯賠禮,求大人放過我兄長。”
張洛看了一眼自己滴落在地上的血,又看向楊婉。
她被藕色的絲羅輕飄飄地包裹著,手指按在冰冷的地上,纖細白皙,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憐。
很難想象,這雙手,將才竟然握著銀簪子刺他。
張洛用腳碾著將才那支銀簪子,金屬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令楊婉不自覺地咬住了牙齒。
張洛忽然將銀猛地踢開,撩袍蹲下,一把扼住楊婉的下巴,逼她抬頭。
“你既是這樣剛烈的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做苟且之事。你若對我無意,大可直言,我並非無恥之徒,要強娶你為妻。”
楊婉抬起頭,“大人這樣說,就是定了我的罪了?”
張洛被她眼底的神情戳得很不舒服,但她就是不肯把目光避開。
“如果我們楊家不願意退婚,堅持要嫁入你們張家,你會如何?”
“我容不下羞辱我的人活在我身邊。”
楊婉聽完,笑笑又道:“如果不嫁進張家,又要如何做才能消去你心頭之恨?”
張洛沒說話,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楊婉吃痛,眼睛不自覺的紅了。
“還是……要讓我自裁是吧。”
她說完,眼中雖然有淚,眼底卻藏的是笑意,“你不覺得好笑嗎?你是北鎮撫司使,掌管詔獄,京城內外的官員見了你就害怕,你這樣一個人物的名譽,需要我一個女子的性命來維護?你在朝的功績,在外的名聲,難道都是虛的嗎?”
“放肆!”
“我並沒有與鄧瑛做出任何任何苟且之事。”
她迎上張洛的目光,“我兄長也沒有過錯。有錯的是那些拿我的貞潔之名,看似討好你,為你抱不平,實則只不過是為了看你兩家熱鬧的人。張大人,你的確是這京城裡的一方人物,但你畢竟沒娶過親,他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做不到像在詔獄中那樣殺伐果斷,所以故意低看你,取笑你,楊婉明白,這樣與大人說話,的確是放肆了。但為了傳言,就帶走我兄長訊問,或逼我自盡,這些並不是大人這樣的人該做的。”
張洛聽完,掐著楊婉的那隻手指節作響。
“這些話,是楊倫教你說的嗎?”
楊婉被迫仰起頭,“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難道聽不出來,這是我沒有辦法才說出來的話嗎?”
張洛就著她的下巴,一把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又隨手擲向一邊。
楊婉的腰一下子撞到黃花梨木的方案銳角上,這種痛實在太難忍,她一時沒忍住,捂著腰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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