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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自己的手腳。
背後的人呼吸平和,裹著他的被褥翻了個身,鄧瑛的寢衣也被她抱入了懷中。
鄧瑛側頭看了一眼楊婉的背,透窗的葉影落在她的身上。
臨朝之前,這麼見她一面真好,她一直在睡,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鄧瑛的內心卻被一點一點熨平了。
——
料峭的早春寒風呼啦啦地刮過京城上空。
二更剛過。在京的朝參官(1)都已經起了身,東西長安街上的各處府宅邸燈火連燃。
這是貞寧十四年的第一個皇帝親臨的御門朝,且不是不問政的朝賀大朝,而是實打實的議政朝,各部科的官員們都沒打算放過皇帝。雖然天色尚早,寒風凌冽,但待漏(1)的官員們還是擠滿了朝房。
端門上的直房內,內侍們給內閣的幾位近臣煮了驅寒茶。
楊倫捏著茶盞的手指“咯吱”作響。
“我不肯起頭,也不該讓老師起頭啊,他人已經病得起不來身了!”
白玉陽站在他面前道:“這是父親的意思。”
楊倫怔了怔。
白玉陽道:“這也是為了保全戶部和我們一道聯名的官員,父親讓我告訴你,你不署名也是對的。開春後,杭州的田政還要過你的手,戶部如今不能亂。”
楊倫聽完,喉中哽咽。
“今日誰唱折(2)。”
白玉陽道:“我們今日都不唱折,交給通政司的官員代讀,這也是閣老的意思。”
楊倫點著頭站起身朝直房門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彈劾鄧瑛之後,你們要奏啟三司嗎?”
“自然。”
白玉陽咳了一聲,“這個人不能放在內廷審,即便啟不了三司,那也得把他落到刑部。”
楊倫還欲再問,端門上的內侍在外叩門道:“各位大人們,五鳳樓要鳴鐘了。”
“知道了。”
白玉陽應聲站起,對楊倫道:“入朝吧。”
——
長鞭叩吻地面,一聲炸響之後,百官入朝。
達奉天門丹墀前,寒風吹著滿朝衣冠獵獵作響,幾乎撕裂鐘鼓司的禮樂。
錦衣衛力士撐五傘蓋、四團扇,從東西兩側登上丹墀,不久貞寧帝御駕登臨,丹墀下再次鳴鞭,鴻臚寺“唱”入班,左右文武兩班齊頭並進,浩蕩地步入御道。
鄧瑛在文官的大班裡看見了楊倫,遇到旁有負責糾察儀態的御史,兩人都不敢有多餘的眼神,目光一撞,便各自避開。
一拜三叩之禮後,鴻臚寺官員出班,對貞寧帝奏報入京謝恩、離京請辭的官員姓名。
這一日風大,皇帝並沒有興致召見這些人,只命在午門外叩首。鴻臚寺的官員退奏後,何怡賢待貞寧帝詢邊關有無奏事,兵部尚書雖欲當面奏西北軍餉虧缺一事,但見通政司的司官已經舉了內閣的奏本,便沒有面奏,只將奏本交給隨堂,便退到了班內。
通政司的官員見兵部退下,即“打掃”(3)了一聲。
出班道:“陛下,內閣有本,著臣代為宣誦。”
貞寧帝點了點頭。
何怡賢即高聲道:“念——”
司官撩袍跪地,展開奏本。
鄧瑛的腳邊落下一抔飛燕的翅灰。
他垂下眼睛,望向那抔翅灰。
司官端正的聲音傳入耳中,字正腔圓,如高處落石,每一聲都紮紮實實地打在鄧瑛身上。
“經查,滁山,湖澹二書院,共學田一千七百餘畝,皆為和崇四年太祖皇帝所賜。今具被司禮監太監鄧瑛私侵,兩年來所沒田糧穀米三萬斤,牛馬禽魚不可計數。致使杭州私學學怨頻生,滁山,湖澹二院無以為繼,此行亂地方學政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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