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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絕對被動地位,更何況,在這方天地下的百里戰場上,靈武縣一線守卒、高審思部曲、靈州援軍,都是定難軍需要面對的挑戰,勝負未分之時,誰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陰謀陷阱,誰也不知道對方事先是否有佈置,當下是否有後手。
每一場戰鬥,都是把戰爭的未知化為已知。
而要得到答案,則需付出代價。
奔至汪洋大海般的定難軍人群前,吳生與身旁同袍一樣,微弓身軀,在跑動中端起旅臂短弩,置於眼前,瞄準眼前的定難軍將士,扣動扳機,利矢飛射而去,釘入一個個面色或惶恐或驚駭或憤怒,但還來不及有嚴密防備的定難軍將士身體。
火光下,吳生看到自己的弩矢準確洞穿了一個定難軍士卒的面門,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下,他清晰看到對方的腦袋猛地相候一昂,帶動這個身子向後栽倒。在這一陣近距離弩矢齊射下,風吹草低,定難軍倒下了一排士卒,露出他們身後神色更加驚慌的袍澤。
保持目光平視,吳生準確將短弩掛回腰間,順勢拔出橫刀,雙手緊握,做完這些動作,已經奔到定難軍人群前,他腳步往前重重一踏,吐氣開聲,橫刀劈斬而下,面前的定難軍舉刀格擋,卻沒能擋住橫刀的劈斬之勢,當橫刀斬在對方肩上時,吳生如早有預料一般,後腳已經踹出,正中對方小腹,趁著對方後退的空檔,殺人技愈發嫻熟的吳生,在間不容髮之際,欺身而進,將橫刀捅進了對方腹腔,刀鋒刺破甲冑入體的瞬間,經歷了從滯澀到順暢的過程,溼熱的鮮血順著刀身上的放血槽流淌而出,又被刀柄前的護手擋住,沒有讓手沾上血而變得滑膩握不緊橫刀,吳生空出左手扣住對方的後頸,讓對方無從逃脫掙扎,也讓對方護在自己身前,右手兩度用力,一度進兩寸,剎那間橫刀快要沒至刀柄,刀尖從對方後背露出一大截,在吳生冰冷的目光前,定難軍眼珠凸出,嘴中湧血,臉上交織著驚恐、憤怒與痛苦之色,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的意味,死死盯著吳生,似乎在控訴吳生野獸般的兇狠,一刀三進,每進一次,都讓定難軍痛苦抽搐一回,但在吳生的感知中,那是美妙到只有提槍寸寸進入女子身體,才能媲美一二的非凡體驗,與此同時,定難軍已經痛到無法出聲,痛到快要失去知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吳生用力猛地拔出橫刀的時候,鮮血尺濺,在空過劃出一道圓弧,熱氣在冷夜中清晰可見,一腳將命喪九泉的定難軍踹倒在人群裡,吳生沒有絲毫停頓,再度揮刀而進,刀劍相交的撞擊聲清脆悅耳,幾度輪迴,吳生看準時機,以肩甲硬抗並不十分有力的一刀,雙手持刀平直揮斬,寒光一閃而過,橫刀齊肩斬過面前定難軍的脖子,剎那間的感覺,如同斬斷了木樁,刀身從碰撞遭阻再到斬過對方脖頸變得順暢,其間的過程雖然不過瞬息之間,生出的愉悅感卻濃烈得猶如發自靈魂深處,轉瞬而逝的風景一如陽春白雪,美得無法言說,飄過雲端的感受更勝噴薄的高-潮,而當定難軍的頭顱高高飛去,與肩平直的脖子裡飛濺出數尺之高的血泉,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視覺與嗅覺享受到的雙重盛宴,讓精神的快感瞬間達到巔峰,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擬。
吳生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惡鬼般的吼叫,身心的快感妙不可言,如同置身鋪天蓋地的狂風暴雨之中,讓他想要仰天狂笑,如同站在死寂無物的山巔之上,讓他想要縱身躍下,然則此時此刻他卻在戰陣裡,所有一切都比不過眼前的廝殺,好在面前的賊人無窮無盡,在他倒下之前,他可以任意揮動橫刀,將冰冷的刀鋒砍進敵軍的身體,將他們的鮮血從身軀中流放出來,將他們的生命收割,讓他們的魂魄歌唱,殺戮有著如此致命的誘惑力,讓吳生無法自持,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受多少傷,肉骨的疼痛讓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傷口的撕裂刺激著他享受生命張力的狂歡,世間一切紛擾束縛、期望與壓抑、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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