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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山東麓三百餘里的廣袤大地上,暮色猶如一層薄紗,從東天輕輕落了下來。
西天外有一抹晚霞格外妖豔,像是縈繞在人心頭的美夢,遙不可及。
沃野百里的懷遠縣境內,有一座毫不起眼的村落,孤零零的在夕陽下向晚。
錦繡山河一萬里,不及炊煙裊裊起。
天下太平少流離,因見有人把門依。
——這些,都與這座普通的村落無關。
村頭有一堆巨大的篝火,在一棵綠蔭如蓋的老樹前,灼燒著夏末沉靜的日暮。
二十來騎散佈在篝火周圍,有的警戒四周,更多的是舉著馬刀嗷嗷叫喚,策馬緩緩迴轉。
閃動的火焰,將地上大灘大灘的血跡映照得分外刺眼,流動的鮮血浸溼了泥土,也帶走了一個人所有的歲月,躺在地上的屍體死氣沉沉,唯有瞪大的雙目在訴說不甘與憤怒。
有人在嚎哭,哭聲是日暮裡最令人揪心的聲響。這聲音如此悲涼絕望,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其萬一。日暮使人愁,日暮裡的哭聲叫人肝腸寸斷。
圍著老樹樹幹,綁著三名不過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淚水與汗水讓凌亂的長髮貼在臉上,麻衫碎花裙上粘著泥土與血汙,她們掙扎得賣力,卻無法靠近死去的親人半分。
幾人党項人哈哈大笑著,揮舞著帶血的馬刀,欣賞地上慘絕人寰的戰果,也不時伸手戲弄那三名快要哭斷氣的小娘子。
懷遠縣,是賀蘭山東麓南部三縣中,最靠近北部定遠城一線的縣邑,定遠城戰事持續了四十來日,大股小股的定難軍馬軍滲透南下,早已不是甚麼稀罕事。燒殺搶掠是馬上民族的拿手好戲,悍勇輕死的他們不懼怕自身死亡,同樣也輕視他人的生命。
懷遠縣和其南的安靜、靈武兩縣,早在月前就已下令,收攏各地百姓到縣城暫避,但總有一些顧念幾間陋室、三畝薄田的百姓,走得不是那麼幹脆及時。
篝火前有數個支架,上面烤著從村裡搶來的豬羊,坐在中間的党項人是個百夫長,生得醜陋不堪且滿臉鬍渣,吃飽喝足之餘,他隨手抹了一把滿嘴的油膩,往西天看了一眼,見夕陽已經落到賀蘭山另一側,日暮愈顯低沉,便站起身向那被綁著的三名小娘子走去,桀桀的笑聲讓他面色愈發猙獰,周圍的党項人自然知道百夫長意欲何為,無不舉刀嗷嗷叫著起鬨。
百夫長低著腦袋圍著老樹轉了一圈,最終在容貌最為清秀的小娘子面前停下腳步,雙手去解腰帶的時候,目光中的火熱與貪婪猶如岩漿。
其餘的党項人都緊緊盯著百夫長,好等他完事後搶先一步撲上去,享用面前的美餐。
日暮籠罩的大地,已是一片青黑之色,所有的党項人都在亟待狂歡的最後盛宴。他們太過急切,也太過大意,他們半日都未碰到一個朔方軍,便以為無人會來打攪他們的雅興,殊不知黑夜永遠與殺機共舞。
當利箭劃破暮色,穿透外圍數名党項人的背心時,淒厲的慘叫聲是那樣不合時宜,而踩碎流年的鐵血將士,已經緊握冰冷的利刃,從四面衝殺出來。
嚎叫與驚呼中,党項人亂作一團,當中的百夫長褲子剛褪下,還沒來得及提槍上陣,悠忽間,一名甲冑覆血的年輕朔方軍將士,躍上不遠處的一個土堆,挽弓如滿月,一矢射來,正中百夫長的咽喉。
百夫長咽喉裡湧動的桀桀聲再也不是獰笑,而是垂死的掙扎,他無力的跪倒在地上,跪在滿地屍首面前,跪在三名眼中充滿驚喜、慶幸與悲哀之色的女子面前,漸漸沒了聲息。
二十多名党項人,或想反擊,或想上馬而逃,但在飽經血火的百餘朔方軍精銳圍攻下,無一不是身首異處。
也不知是哪個党項人,撞翻了篝火,屍體在大火中化為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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