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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昭皇帝的死忠,文皇帝年間,東宮迎駕事件幾乎是把昭皇帝的太子前程都給斷送了。南楊大人就是當時忠心耿耿,一直站在太子身邊,甚至是為此一直被關押在詔獄裡坐了十年的牢,一直到昭皇帝即位才被放出來。
但,在昭皇帝年間,雖然南楊大人屢受提拔,得到了非凡的重用,可他起點太低,本來也就是個太子洗馬,按部就班要做到閣臣,簡直不知何年何月。南楊大人坐火箭一樣的入閣,發生在當今即位以後,皇帝直接就把他原來做事的弘文閣給撤了,讓南楊大人入閣聽用。
話說回來,東宮迎駕那一年,當今還小呢,未必就記得住他南楊了。真正把南楊大人的名字記在心裡的,只怕是另有其人。當然,這話不能亂說,你說了南楊也不會承認。而且這也不算是他的汙點,當今太后歷經四朝,賢良淑德女中表率,國之大事皆可週知,能得到她的賞識,那是南楊大人的福氣,這內閣之外,羨慕著南楊大人的還不知有多少人呢。士大夫們的氣節一直就都是這樣,是比較有彈性的……
如果是原則性問題、政策性問題,那沒人會把南楊的說話放在心上,該爭就爭唄,太后就太后,怕你不成?問題是現在說的是皇帝家事,是後宮裡的事,哪個閣臣願意為了這麼點和切身利益沒牽扯的小事兒得罪太后?都知道,皇帝在軍國大事上經常徵求太后的意見,太后對政治還是有參與度的。惹來了老人家的記恨,關鍵時刻一句話,誰知道仕途是否因此就受到影響?
老人家的意思,透過南楊一句話就是體現得淋漓盡致了:說廢后可以,少拿太子身世做文章。
御前爭辯,在內部會議上是常有的事,皇帝也不會因此而降罪,一直都是微笑著在旁靜聽。可南楊大人這句話一出,皇帝的臉很明顯就扭曲了一下,之後不一會兒便喊了散會。會後王瑾就到文淵閣來了,還是讓眾臣商議著該怎麼操辦這廢后的事兒。
這明顯是在催促閣臣們快點表態了,但這個態怎麼表可實在是不好說,廢后該怎麼弄難道皇帝心裡沒數?他現在欠缺的就是個話口子,但這個話口由誰來開?剛才東楊好像表現得很支援孫貴妃和太子,但南楊一開口,他也不吱聲了。
再看王瑾的態度,也是透了玄機,閣臣們不開口,他也不催,就在那站著,敷衍塞責的意圖十分明顯。幾位大臣都是總理級別人物了,臉色總會看的吧?這一看就明白:和自己私下收到的風聲一樣,太后對於廢后再立,心存不滿,雖然不能阻止,但卻似乎並不贊同讓孫貴妃上位。
這事兒你們自己母子都意見不統一,外人更不該插嘴了。母子沒有隔夜仇,這時候誰會傻得走出來為皇帝來得罪太后啊?
西楊大人咳嗽了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過去了,他很和藹地問王瑾,“不知皇后上表,言其多病……是否真已病勢難起?”
私下問,這叫打探內帷,罪過不小。公開問那就是關心皇后鳳體,沒有人對西楊的做法有意義,大家都擎著希望的眼睛,很期待地看著王瑾。
王瑾也咳嗽了一下,儼然地道,“娘娘自從去歲流產以後,確實臥床難起,近日雖有好轉,但……”
但什麼,沒說,您自己腦補吧。
東楊大人做了第三個咳嗽的人,“此事事關重大,不能不謹慎視之,陛下也不可急於一時,須知天下之大,每日裡急務也有許多,庶務更是繁重。此事似可稍延,吾等還有交趾撤軍的摺子要與諸君同看……”
很好,他為大家和王瑾都爭取了一個下臺階,眾人找到藉口,便歡天喜地,各玩各的去了。——其實他也說得不錯,一天多少摺子、多少事情要處理?幾人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才是結束了一上午的腦力風暴。
閣臣用飯,吃的是現做的廊下餐,天冷時候取個熱乎勁兒而已,要說多好吃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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