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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哥之所以只留我和馬十服侍,也不是對任何人生疑,的確是因為聽不得動靜。”徐循不動聲色地說,“這一點,妾身可以肯定。”
太后眉頭一軒,卻未說話,她唇邊逸出了一絲苦笑:皇帝越是諒解她這個孃親,只怕她自己,就越是不能諒解自己,不論如何,終究是她的一句話——
“此外,還有一點,卻是故事中未曾言說的。”徐循往下說,“劉胡琳當日還對我道,只怕大哥的病情,並不樂觀,因為經年累月的服藥,已經是在無形之間,削弱了他的元氣,只是眾人都未曾察覺,若是夏天時採用他的緩治辦法,只怕,當時大哥就已經是沒熬過去了。您的那番話,卻是陰錯陽差,反而還為大哥挽回了幾年的性命——只是這幾年的性命,到底卻因為遺傳的心疾……”
她才說到一半,太后已是身軀巨震,差些沒有坐穩,她緊緊地握住把手,眼神似乎都能釘入徐循臉上,等她告一段落,方才一字一句地道,“你——你再說一遍?”
徐循心中暗歎,便果然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您的那番話,卻是陰錯陽差,反而還為大哥挽回了幾年的性命。這一點,妾身可以保證,全是劉胡琳原話,並未有一字虛言。”
太后默然良久,忽然間不言不語,起身就進了裡屋,只留下那些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滿是好奇、滿懷憂慮地看看徐循。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太后才從屋內出來,儘管極力掩飾,但她發紅的眼圈,依然暗示了其在裡屋的情緒波動,不過,此時她倒也是又端足了架子,默不作聲地重新坐了下來,又沉吟了一會,才道,“這件事,皇后知道嗎?”
“她聽過一次,但並不在乎,也未細問。”徐循有幾分畫蛇添足地承認,“不過,隱去此節這一點,我和她的意見倒是一致的。”
作為政治謠言,當然有明確的目的性,加上這一段,那就不是要搞太后,而是要編新戲了。隱去此點當然是題中應有之義,太后點頭不語,過了片刻,方才嚴厲道,“徐氏,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非常時用非常手段,”徐循卻是寸步不讓,“妾身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太后喝了一聲,“你當我真就不敢殺了你嗎!”
她態度一變,再無片刻前的軟弱與動搖,反而殺氣騰騰,“大行皇帝待你恩重,你不知用心服侍,反而疏於照料,致使大行皇帝出事,事後還巧言令色,勾結宦官、太醫誣陷太后!如此大罪,你尚且不思悔改,不肯求饒?”
只是一句話,立刻勾勒出了一條清晰的路線——謠言,不是徐循一人會放!
在此地把徐循打殺,再處理掉東廠裡的劉胡琳,馮恩,不過天子家奴而已,如今還不是任由太后揉圓搓扁?太后如要洗脫汙名,這一條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路,到那時,死無對證,誰能說得清真相如何?
“我如求饒,老孃娘就肯放過我麼?”徐循怡然反問。
“你不求饒,又要我如何放過你?”太后居然未曾發怒,而是詭譎一笑,“你不求饒,又讓我如何安心?”
原來如此……徐循明白過來了:太后已經是不那麼想要她死了,甚至也不那麼想要折辱她出氣,只是,她依然欲要用這條生路,來換取她的效忠,用她來壓制皇后。
這條路,雖然彷彿殊途同歸,但已比剛才易走得多了,她還能儲存些許殘存尊嚴,甚而還能說得上是運氣不錯。
第250章 來了
後宮裡的些微小事,除了寥寥幾個當事人以外,倒也無什麼臣民會去關心,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栓兒的登基儀式,又要安排著大行皇帝的喪儀。總算之前的謠言,終究並未影響到各部門的節奏,嗣皇帝登基時穿著的各式龍袍早就在加班加點地織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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