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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唐以降,佛教漸漸佔了上風,特別是懿宗時大肆佞佛,廣造佛寺。很多人為了逃避賦稅遁入空門,出家為僧成了一種社會時尚。李曄為了扭轉世風,便提倡道教,接納方士。而且在推崇道教的同時,他沒有忽視儒學的作用,對儒學予以大力支援。
李曄牛刀小試,收到了一定成效,朝臣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朝廷內外不由為有這樣的君主而歡欣鼓舞,暮氣沉沉的大唐帝國似乎也逐漸有了生機和活力。史稱昭宗“踐阼之初,中外忻忻”。
至於楊復恭,他在扶立昭宗後,自認為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他這個左神策軍中尉的力排眾議、鼎力支援,新皇帝將是吉王李保或僖宗之子,怎麼也輪不到李曄。楊復恭洋洋得意,在公開場合說自己是定策國老,視李曄為門生天子。每次上殿面君,都是坐轎入殿,毫無人臣之禮。
然而李曄即位的時候已經二十二歲,比之僖宗登基時足足大了十歲,又曾在成都參於朝政,處理事務,不像楊復恭想象的那樣容易控制。李曄從來沒有像兄長僖宗依賴田令孜那樣依賴楊復恭。
場面上,李曄一再對楊復恭表示尊敬,卻儘量迴避與楊復恭等人的接觸,政要國事都和宰相們商議,採納意見多聽從宰相的。暗地裡,李曄經常與大臣們談論限制宦官,提高君權的事情。
楊復恭沒想到,自己口中的“門生天子”壓跟兒就沒想理睬他,並且還不動聲色、抽絲剝繭般地分解削弱自己的權力。其實李曄從記事起,就耳聞目睹了宦官在宮廷內外的種種罪惡:宦官不僅在廷外飛揚跋扈,在宮內也是一手遮天。而最令李曄耿耿於懷的是廣明元年,避難成都途中,大宦官田令孜的一鞭之辱,這次宦官引發的事件對李曄的刺痛是刻骨銘心、永世難忘的。
李巨川心中暗暗覺得,皇帝可能認為大唐的衰敗和宦官專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宦官憑藉手中的兵權,生殺廢立皇帝有如兒戲:順宗、憲宗、敬宗皆死於宦官之手,而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宣宗乃至父兄懿宗、僖宗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由宦官扶立的。每每想到宦官誤國欺君、馨竹難書的罪行,皇帝可能就深感此輩不除,大唐中興無望、社稷堪憂。
正因為有這種看法,皇帝經過對時局的具體分析,初步制定出一套適應形勢的統治方略:一、解除宦官在朝中的權力,提高皇帝的地位;二、抑制藩鎮,恢復中央集權。
解除宦官的權力和提高皇帝的地位是互為因果的。政治無非就是一種平衡,透過壓迫或妥協來達到目標。
李曜見李巨川面色逐漸平靜,眼中有了幾分瞭然之色,心中暗道:“李襲吉雖然博學多才,但此人君子品行,不擅陰謀詭計,而這李巨川卻似乎比李襲吉更多了幾分陰鷙,這種權力鬥爭上的事情,我略微一提,他便能夠領悟。既然如此,待我再點撥他一番,看看他究竟當不當得起我的重用。倘若果然如我所料,則今後李襲吉主正,李巨川主奇,倒是一對好基友……哦,好搭檔。”
李曜於是輕咳一聲,引起李巨川的注意,然後輕聲道:“皇帝,天下至尊,卻也是孤家寡人,其掌控朝政,在於用人。宰相、翰林、中尉、樞密……便是皇帝最為關鍵的棋子。”
李巨川眼珠一轉,略微沉吟,揚眉問:“明公是說,平衡?”
李曜輕輕點頭,又微微搖頭:“有時候要平衡,而有時候未必要。七上八下……其實也不錯。”
李巨川微微蹙眉,仔細咀嚼李曜的這番話,他知道李曜這是在點撥自己,也知道這同時也是一種考驗。為將來自己心中的抱負能夠施展,他不能讓李曜失望,搜腸刮肚冥思苦想起來。
大唐自中唐以降,在朝廷的中樞體制中存在著四股勢力:宰相、翰林學士、神策軍中尉、樞密使,皇帝一般也就是透過重用其中一部來控制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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