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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刀姐魚肉,任人宰割。大唐天子命運至此。
再次,矯造詔敕。
詔敕的制定、頒佈是皇權的體現。藩鎮干政也即干預朝命。而私制詔令,表達自己的政治主張,以實現政治利益最大化,則是“挾天子令諸侯”的根本動機和目的所在。矯制在宦官專權、藩鎮干政的晚唐歷史上並不鮮見。
天覆元年,李曄被挾持到鳳翔後,已經陷入任人擺佈的傀儡境地。李茂貞自然不會放過挾持天子的政治優勢,其中竊取皇權的主要途徑就是矯造詔敕。當朱溫大兵壓境,“上屢詔朱溫還鎮”;又,“韓全海、李茂貞以詔命徵兵河東,茂貞仍以書求援於李克用;韓全誨遣中使二十餘人分道徵江、淮兵。”詔朱溫還鎮和徵兵勤王顯然都是出於李茂貞的操縱之下。對此,胡三省注曰:“屢詔朱溫還鎮,韓全誨、李茂貞挾天子以令之也。”之後,李茂貞又出新花樣,在天覆二年正月丙子,朝廷“以給事中嚴龜充岐、汴和協使,賜朱全忠姓李,與李茂貞為兄弟,全忠不從”。此事一看便知必定是李茂貞操縱下的陰謀。
李茂貞不僅自己矯造詔敕,還野蠻幹預翰林學士草制。《新唐書》記載說:“宰相韋貽範母喪,詔還位,(韓)偓當草制二……學士使馬從皓逼偓求草,偓曰:‘腕可斷,麻不可草。’從皓曰:‘君求死耶?’偓曰:‘吾職內署,可默默乎?’明日百官至,而麻不出,宦侍合噪。茂貞入見帝曰:‘命宰相而學士不草麻,非反邪?’佛然出。姚洎聞曰:‘使我當直,亦繼以死。’既而帝畏茂貞,卒詔貽範還相,洎代草麻。”就這樣,李茂貞利用自己的淫威來干預詔敕的起草和制定,以達到“挾天子令諸侯”的目的。在宋人唐庚所撰的《三國雜事》中更是把李茂貞與漢末的董卓相提並論,同為“挾天子令諸侯”,並稱其“發號施令,動以制詔為名”。
最後一條,則是幽禁皇帝。
天子幽禁,不僅失去了皇權,就連人身自由也受到了限制,說明挾持天子到了極點。宋人江休覆在《嘉佑雜誌》裡記載道:“鳳翔李茂貞幽昭宗於紅泥院,制度殊小,自據使宅。”這表明李茂貞在挾持天子期間,實際上對李曄進行了軟禁。此外,李曜還從其他史料中窺見端倪。在朱溫圍困鳳翔期間,李茂貞懷疑李曄與朱溫秘密聯絡,便在御院北垣外增兵防衛。李茂貞在沒有奏請的情況下直接出兵對李曄進行了軍事管制,說明天子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此外,為防止李曄與學士等近臣密謀,李茂貞、韓全誨特意設定學士院二使進行監視,加強對天子近臣的防範。天覆二年十一月,李曄見學士院二使都不在,急速命妃子趙國夫人召見韓偓、姚洎,“竊見之於土門外,執手相泣。洎請上速還,恐為他人所見,上遽去”李曄此刻的境地實與幽禁無異。
天覆二年十月,朱溫兵圍鳳翔,“獻食物、繒帛相繼,上皆先以示李茂貞”,雖然李茂貞“亦不敢啟”,但至少說明李茂貞在之前對各方貢品是有勘驗權的。由此可見李茂貞跋扈妄為之程度。大唐天子竟落到如此境地,可以想象如果沒有朱溫的日夜圍攻,也許李茂貞比朱溫對待李曄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
挾持天子乃是李茂貞割據爭霸的一部分。與強藩干政已經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南衙北司的鬥爭白熱化最終導致李茂貞與朱溫圍繞著天子主導權的問題刀兵相見。實力在亂世中決定一切,朱溫以武力和策略迫使李茂貞屈服,拱手將天子交出,而北司宦官和南衙文臣相繼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天佑元年四月,朱溫挾持唐李曄遷都洛陽,正式宣告李茂貞“挾天子令諸侯”時代的終結。
其實李曜很清楚,朱溫“挾天子令諸侯”的想法也由來已久,而且做了不少的實質準備。《新五代史·後梁太祖紀上》就說:乾寧三年七月,“自天子奔華州,王(朱溫)請遷都洛陽,雖不許,而王命河南張全義修洛陽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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