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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金戰了一通,雙方互有損傷。最後劉金不敵,退入城中固守,葛從周也不去管,只顧繼續前行。
行到一舍之地,前軍斥候忽來報:“不好,又有一支軍馬攔於道前!”
葛從周大驚道:“可知是哪支軍馬?”
斥候囁嚅道:“是——是——楊行密親自率兩萬大軍來了!”
原來,李承嗣率五千騎兵西行,打的是楊行密旗號,當日行過清流關紮營。次日巳時,正欲將兵馬折返,忽報葛從周已率大軍往濠州進發。李承嗣大驚,對左右道:“李使君神仙手段!來時便暗中囑咐於某,言及葛從周或將往清口與龐師古會師,命某聞訊必須阻截。”
左右麾下也是大吃一驚,駭然道:“僕等久聞李軍使神算,只恨緣慳一晤,今日得聞神妙,不意竟至於斯?”
李承嗣感嘆數聲,不敢怠慢,當即下令,全軍立刻折向西北。
葛從周聽說楊行密親至,自然也絲毫不敢大意,急令停軍備戰,因士卒已經輪流打過兩番鏖戰,早已疲憊不堪,故而不敢主動出擊,只是穩紮營寨,打算以守為攻,以不變應萬變。那邊李承嗣偏偏也擔心會被識破,猶豫許久,終是不肯主動進攻,兩軍遂成相持之局。
這邊再說龐師古、史儼兩軍夾淮相遇。龐師古下令渡淮,此時李曜提到的朱溫缺少水軍軍備的劣勢果然呈現,只見汴軍兵士或泅渡,或架橋樑,或駕小舟搶渡,一時間戰線沿清口兩側拉至十餘里長,偏偏此時又已進入冬天,淮揚早寒,那些只能泅水計程車卒凍得半死,十成戰力怕是剩不下一成。
淮南雖然缺騎兵,但其弩兵卻是舉國皆知,這一軍弓弩營兵馬使系廬州人米至誠,此人初為楊行密牙校,曾憑一張弩機開路,力保行密殺出孫儒的十數萬大軍的包圍,因而被楊行密賞識重用,令他統領弓弩營,調教出一支五百人的弓弩手,遠近聞其名而驚駭,人稱“至誠一張弩,射破鳳鐵樹。”足見其弩機的威力。
史儼令米至誠帶領弓弩手沿河邊一字排開,但見汴軍已過中流者,便射擊,無不翻身落水。也有搶渡成功的,畢竟以個數計,不成規模,史儼在岸上早已嚴陣以待!砍殺如捉小雞。龐師古有心炫耀兵力強大,竟然連兵書最忌諱的“半渡”都不考慮,隨淮南去半渡而擊,他打算用人海戰術淹沒對面那“些許殘兵敗將”,使他們“再不敢直面我軍鋒芒!”
當然汴軍的確兵力強大,而且前文說過汴軍軍令嚴苛,違令者死,因此在龐師古的嚴令之下,汴軍前赴後繼。
一兩個時辰過後,淮軍弩箭已然將罄,而搶渡過對岸的汴軍卻是越來越多。正是此時,卻見下游駛來一支百十艘的艨艟艦隊,船上兩側都張掛竹幔,正是淮軍張訓率漣水三千水軍趕到。此刻張訓駛艨艟衝將過來,汴軍大駭。
艨艟此艦,慣以龐大致勝,作戰方式很是簡單粗暴,如果用四個字概括的話就是:橫衝直撞!
艨艟鉅艦一陣衝撞,龐師古修好的浮橋全被沖垮,駕舟欲渡的汴軍兵士,也全被衝翻落水。搶渡計程車卒頓時一個也難過中流,前面已過中流的就像連驚弓也能嚇死的孤雁,孤單單的彷佛後世的傘兵——“我們天生就要被包圍!”
龐師古見狀大驚,也知當前形勢急轉直下,急令放箭。張訓站在鉅艦之上遠遠看著,此時冷哼一聲,轉身揮手,命將士回倉,汴軍的箭全部射到兩側竹幔上。原來草船借箭並非那麼神妙,唐代早有這種戰術,連這個在史書中幾乎默默無聞的張訓也來秀了一把與諸葛武侯計出同門的“竹幔借箭”!
龐師古又羞又怒,面如紫檀,也不知是羞還是惱,只聽得他打算喝令停止放箭,改用火攻。其實這時既已入冬,北風呼嘯,火攻倒的確正合時宜,龐師古畢竟是多年帶兵的宿將,驕矜歸驕矜,基本能力還是不差的。一時間,火船,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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