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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同時,滾石唱片公司的一張唱片歌詞也已經開始修改。在這麼重的工作裡,我壓積著對母親和對師母你的病況,幾乎日日夜夜含著淚在工作的空檔裡分秒必爭,在榮總和臺大醫院兩個地方來回奔跑。

那時候,母親康復出院了,師母你,卻發覺肺部也有癌細胞和腫瘤。我一日一日的進出醫院,總是笑著進去看你、抱你,出來時在電梯裡痛哭。

我問護士小姐開肺的人事後麻醉過了痛不痛苦,護士誠實的告訴我;那是一個大男人也要痛得在叫的。我又因為不能代你去痛而湧出了眼淚。

十天之後,你開腦再開肺,那個醫院,好似再也走不出來。回想到因為我個人的忙碌,在你前幾年健康情形尚好的時候,無法分出過多的時間給你而自責甚深。因為我知道你是那麼渴望的與我相處,而我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開肺以後的一天,師母你突然跟我講起蔣勳,那時他正去東海做了美術系主任,你說:“蔣勳是一個懂得美的人。”我欣喜你放開了數月與病的掙扎,說出了這樣如同我們過去的談話形式來,我以為你可能就此慢慢康復,而當時的我,卻因工作和心理,裡外相熬,已在精神崩潰的邊緣。有一陣,快二十天吧,我病倒了下來,不能睡、無法吃、止不住的痛哭、記憶力已喪失到無法找到自己回家的路。在那種情況下,我的病引出了父親、母親的焦慮,而我,除了喊累之外,就是不能控制的大哭和想自殺。

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師母你的孩子惠民打電話來,說師母你已昏迷,不能救了。

我撐著身子坐計程車去看你,你的手上還在打點滴,可是眼睛閉著,我輕輕的將臉貼在你的臉上,我的淚流在你的頰上,我喊你:“師母、師母。”你不回答我。護士小姐進來請我離開,我捨不得走,我抱著你,你沒有動靜,我跟你說:“師母,你怪過我這幾天的不來看你吧?你一定在傷心我的不來,現在我來了,你為什麼不理我?”

護士小姐強迫我走開,我再度親親你那依舊美麗的臉孔,哽著聲音,向你說:“那麼我們暫別了,師母,我的好朋友,這一條路,誰陪你去呢?”

出了病房,我坐在臺大醫院邊門的石階上埋頭痛哭,想到你跟我那份不可解的友情,我實在是舍不下你那麼孤孤單單的上路。

那個黃昏,我上車,計程車司機問我去什麼地方,我發覺我的腦中又是一片空白,我不能記得父母家住在哪條街、哪條巷子。我在車中坐著流淚,講不出要去的地名。我下車,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發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一個靈魂附住了似的痛苦難當,我眼睛開始看不清東西。我靠住一個電線杆嘔吐,那時候,我記起了自己獨住的家在什麼地方,我喊了車子帶我回去,在那份無以名之的痛苦之夜裡,我的視力越來越朦朧,我一直全身發抖和抽筋,我等到天剛亮,掙扎著打電話去光啟社給丁松青神父,說我病了,不要告訴我大病初癒的媽媽,不要大醫院,請神父快給我找一個醫生,因為我支援不下去了。

當我在那天終於因為精神極度衰弱而住進了醫院的當時,正是師母你臨終的時刻。我突然明白了死的滋味,因著我們在心靈上太相近太相親,你瀕死的掙扎,如同電波一般的彈入我的身體。我也幾乎在那時死去。

你的火化,我沒能去。你在臺中的告別式,我不能有體力去參加。躺在病房裡,我不肯講話,只在催眠藥的作用下不安的翻去又醒來。我的去年,真真實實與你一同走過死陰的幽谷,而我康復了,你,師母,你卻永遠的走了。

照片中的一塊玉石,一抹血紅的印章,是師母你留在世界上給我的紀念,睹物思人,還是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夢。你的走,到現在也不能被我所接受。我常常會等待,等待你在我的夢中出現,可是你不來。師母,現在的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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