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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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齡順著睦兒指的方向瞧去,隨後瞭然一笑,輕聲問:“風和先生在麼?”
“嗯。”
我大為尷尬,忙用喝雞湯遮掩過去,笑著問:“先生為何這半夜來?可是有事找妾身?”
“是有點事。”
朱九齡喝了杯酒,斜眼看向書桌上放著的兩隻木盒:“今晚過來給夫人送兩幅畫,便當臨別給紅塵摯友的贈禮了。”
我愕然,忙問:“先生要離開長安?”
“嗯。”
朱九齡笑得坦然,夾了塊糖醋魚,大快朵頤:“我準備出家當和尚去。”
“啊?”
我驚得手裡的勺子掉入碗中,湯汁登時濺起,飛到我的臉上。
“為什麼出家?”
我下意識想起了李昭和大福子,忙用帕子擦臉上的湯,問:“可是誰逼迫你的?”
“無人逼迫。”
朱九齡大手一揮,泰然自若地喝了杯酒,面上頗有幾分興奮之色,笑道:“九齡一直視夫人為知己,那就不瞞你了。也不知是誰將我自盡之事告訴了阿思,並且出言苛責這小子薄情寡義。這不,前幾日我收到思兒的家書,他在信中給我致歉,埋怨我這麼大年紀,竟像孩子似的鬧自殺,也不嫌丟人,螻蟻尚且偷生呢。我瞧見這信,高興得一宿沒睡著,我盤算著,思兒是他爺爺養大的,打小那老東西沒在孩子跟前說我的好話,可思兒如今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他慢慢地自己能想明白。他好面子,肯定邁不出這步,那我做爹的得先拿出態度來,讓他看到我的誠心悔過。思前想後了好幾日,我覺得出家是最好的選擇。”
我定定地看著他,忽然一笑。
人世無常變故,莫過於此。
朱九齡名滿天下,曾縱情聲色、頹靡放浪,不想為了兒子,竟選擇遁入空門。
怎麼說呢?
感慨萬分吧,若沒猜錯,朱九思那封道歉信應該是被李昭苛責過,懼怕之下才寫的,到底有幾分誠心,誰知道呢。
可九齡就將它當成了活下去的支撐信念。
我不能勸他再想想,因為朱九齡好像確實得為他放縱的前半生贖罪,而有意思的是,他第一個辜負且深愛的女人就是落髮為尼,一切彷彿個因果迴圈。
“那妾身恭喜先生了。”
我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笑道:“不對,以後應該叫您大和尚、大師傅了。”
“哈哈哈。”
朱九齡大笑,仰頭痛飲了杯:“這些日子我閉門不出,將紅塵中最後兩幅畫完成,贈予夫人。”
“那妾身卻之不恭了。”
我點頭微笑,猛地想起朱九齡彷彿和張傢俬交甚好。
“日子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妾身已經和先生結識半年有餘了。”
我從朱九齡懷裡接過睦兒,笑著嘆了口氣:“想當初,咱們是在教坊司遇見的吧。”
“是啊。”
朱九齡也感慨萬分,垂眸看向我腳上的繡鞋,搖頭笑道:“當初九齡放蕩胡鬧,還在夫人腳上畫了兩朵彼岸花,不想被你這刁鑽聰敏的婦人當做麗人行的招牌,如今再想想,真覺得有趣得緊。”
“正是呢。”
我給他添了杯酒,打趣:“當初先生說畫不出來,躲在教坊司看盡美人,哪知今年先生佳作頻出啊。”
我衝他豎起大拇指,掰著指頭數:“頭一件,就是那一紅一白的兩朵彼岸花,緊接著先生醉中寫了幅狂草《江州詞》,據說被宮裡收走了。後來先生來妾身這裡教鯤兒作畫,畫了張《舐犢情深》,加上畫妾身的《長安麗人行》,給小木頭的手抄佛經,以及鴻篇鉅製《盛世長安夜景圖》,真不少了,足以讓先生流芳百世了。”
我佯裝像想起什麼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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