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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宮人掌了燈。

他頭痛,好幾日沒有睡好。

那名手腳利落做事機靈的小太監,便連忙使人將五石散與烈酒端了上來,服侍他服下。

沈琅便是服食丹藥死的。

五石散也不是好東西。

謝危都知道。

只是他服五石散也沒有旁人藥性發作時的狂態,渾身雖如燒灼一般,卻只是平靜,清醒,甚至能與尋常時候一般,批閱奏摺,籌謀算計。

人最痛苦是清醒。

硃砂磨碎,硯臺如血。

他提筆蘸了硃砂,落在眼中便似蘸了血一樣,勾畫在紙面,都是沉沉壓著的性命。

上頭端正的字,漸漸在光影裡搖晃。

深宮靜寂的晚夜,燈花突地爆了一下,空氣裡浮來一段幽長的香息。

謝危抬眸,便見她走了進來。

鵝黃的仙裙,徑直的面容,烏髮上簪著晃晃的金步搖,走一步,便顫一步,瀲灩的眼眸裡隱約有一絲畏懼的期期艾艾,微啟的檀唇卻覆著燈火光影所覆上的潤澤與可憐。

佛經上說,萬念糾纏,掙扎難解時,邪魔易侵。

謝危靜靜地瞧著“她”。

她還提著食盒,來到他面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地,將一盅熬好的參湯輕輕放在了御案上,聲音有一種掐得出水的柔麗婉媚,卻失之忐忑:“夜深天寒,謝、謝太師,請用……”

謝危想,這幻夢當真奇怪。

他看了那參湯一眼,輕嗤一聲:“皇后也是這般蠱惑張遮的嗎?”

那明豔得奪目的面容上,乍然閃過了一絲怔忡,隨即卻蒼白下來。

好似被人戳了一刀似的。

她那白皙的手甚至還未來得及從盛湯的瓷盅上撤回,便已輕顫,透出一種無措的愧疚與倉皇來。

這樣的神態,輕易使謝危想起聲色場裡曾見過的,那些交纏的身體,淋漓的香汗,如絲的媚態,欲拒還迎。

確能勾起人不可為人知的欲想。

他突地輕笑一聲,眼見她搭在案上的手腕,竟然伸出手去拿住了,滾燙的指腹慢慢挲摩過那片本該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可此刻卻幾乎白如玉璧一般無瑕的肌膚,戾氣漸漸熾盛。

便在這藥力發散的幻夢之中,她都好像怕極了她,彷彿又後悔了、不願了一般,想要用力地抽回手去,只帶了一點哽咽對他道:“臣妾只是想起以前,曾與太師大人同路,如今身陷絕境,不敢盼先生饒恕,但求一隅以、以安身,還請先生,還請先生憐、憐……”

那一個“惜”字,分明就在嘴邊。

可她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謝危壓著她手腕的手指,用力了幾分,竟慢慢用指甲在上面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她痛得掉眼淚。

謝危心底冷笑,也不知是覺她堂堂皇后卻來自薦枕蓆過於輕賤,還是覺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出口的那“憐惜”二字令人生厭,便將她拽到了自己面前來,似笑非笑:“娘娘,這般不知自重?”

她害怕。

想掙扎。

可又竭力地控制住了那股恐懼,沒有掙扎,只是緊繃著身體,張著眼看他。

佛經上說,邪祟若至,不可沉淪,不可甘墮,澄心則自散。

於是謝危靜了片刻,轉眸提了方才滾落在案上的御筆,往那赤紅的硃砂裡蘸滿,然後攥著她,慢慢從她右頸側,順著喉嚨,鎖骨,一筆從那瑩白滑膩的肌膚劃下,斜斜地落進左心房。

像一道淋漓的血痕。

又似乎一道利刃,將她整個人劃開了,有種近乎殘忍的豔麗。

硃砂驅邪。

她是那樣又驚又怕地看著他。

謝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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