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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話裡當然不能承認。
她道:“自奉宸殿進學來,得蒙先生教誨,學琴習文,雖不敢說明事理,卻也有所長進。師恩在上,學生心念庸俗,無以為報,只能選琴以悅。倘若先生不嫌,學生此次離京便也寬心了。”
“錚——”
無名指輕輕勾過琴絃,卻失了準力,化得刺耳一聲響。
姜雪寧寒毛都聳了一下。
立在她身前的謝危,忽地沒動了,只有窗外頭帶著幾分燥熱的風吹進來,掀動他雪白的衣袂。
她抬起頭來,看見謝危停留在琴上蜷曲停止的手指,還有那消解了神情的面容上,一雙靜默注視著自己的深眸。
無言的威懾力。
姜雪寧也不知為何,一下覺得喘不過氣。
她今日穿著一身煙紫的百褶裙,單螺髻前垂下來兩縷劉海,冰沁沁的藍色瑪瑙耳墜掛成一彎月綴在她雪白的耳垂上,柳葉細眉下一雙瀲灩的眼,此刻卻盛了幾分不安。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謝危聽著外面蟬鳴,只覺萬般聒噪,卻若無其事問:“要離京?”
姜雪寧心跳都快了幾分,來一趟不過是親自謝過師恩,再簡單道個別,沒打算停留多久,聞言忙埋頭道:“是,近日京城事亂,燕臨也好,長公主也好,都已經遠去。學生與父親商量,打算出京一段時間,避開是非,也散散心,所以今日是來與先生告別的。”
謝危沒有說話。
姜雪甯越發緊張,眼皮頻跳,已經有些慌了神:“謝過先生教誨一場,他日學生回京必來拜會,眼下不敢擾先生正事,這便告辭。”
氣氛著實不對。
她也不敢抬頭看謝危臉色,躬身再行一禮,便從謝危身邊退過,要走出門去。
可未料她前腳剛跨出門時,一隻手竟從門內伸了出來,修長的五指緊緊箍住了她左手手腕,力道之大彷彿要陷進她的肌膚,竟給人以真切的痛感!
同時有“砰”的一聲落地之響。
姜雪寧魂驚膽喪,幾乎被拽得回身,對上的卻是謝危不知何時已封凍冰冷的視線。
他無比平靜地問:“你去哪裡?”
姜雪寧聽了這四字只覺如在夢魘之中,這時才發現,謝危手中竟然空空。目光近乎僵硬地朝旁邊地上一轉——
那張崑山古琴不知何時跌墜於地。
磕壞了一枚琴柱!
一剎那安靜的空茫,記憶倒回昔日學琴時。
琴摔了……
腦海裡轟然一聲巨響,有多少算多少,全部炸開了。敢想的不敢想的,可能的不可能的,盡數奔湧而出,狂風巨浪、吞山趕海一般將她打倒!
她終於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姜雪寧被他抓著手腕,只覺像是有毒蛇爬上來,一種發自深心的恐懼將她整個人攫住,讓她止不住地戰慄,聲音都跟著身體顫抖,卻還殘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先生,請、請您放開我。”
謝危沒去腳邊跌墜的琴一眼,只盯著她,毫無起伏波動地重複了一遍:“你去哪裡?”
第180章 問自由
越是平靜, 越顯驚心動魄。
聒噪的蟬鳴藏在樹影之中,卻更襯出了此刻令人心悸的靜寂。
姜雪寧彷彿什麼都聽不到,連近處門外窗外的蟬鳴, 都好像遠在天邊, 唯有自己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還有那透過緊握她手腕的掌心裡傳來的脈搏,如此清晰,如此令人膽寒!
壁讀堂不比斫琴堂。
斫琴堂平日尚有下人伺候, 壁讀堂卻是誰也不敢輕易往近了靠一步,此時此刻,門口除卻他二人, 再無旁人。
姜雪寧過去也曾想過, 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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