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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方才還粘著人不肯放的霍西洲當即鬆開了她,並露出少許無措的神色來,“合巹酒是嗎?我要喝,阿胭,你也喝。”他的眼睛異常明亮。
燕攸寧輕睨著他,心道,他果然不會信任自己。
面上,卻是溫柔的微笑,盈眸低瞥,瀲灩含情。
“嗯,自是要飲。”
她轉過身,緩慢地拾起跟前的鏨銀嵌玉龍鳳呈祥紋酒壺,另一隻素手執盞,只聽見嘩啦啦清脆的水流聲,就當著霍西洲的面,落入了酒盞裡頭。
接著如法炮製,也均是看似無意地當著霍西洲的面,倒了酒進第二隻酒盞。
霍西洲望著燈下斟酒的美人,翠鬢若墨,紅腮如霞,素手如藕,一身錦繡爛漫,美得分外驚心動魄。他再一次,忍不住喉結滾動,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衝動猶如沸騰的岩漿迸發開來,直竄上心房。
她是他少年時代的美夢,亦是掙脫不得的情鎖。
多年來,兩不相見,明知她已嫁作他人婦,他身邊卻還從未有過旁的女子。
因為他想,他們天淵之別,他本已是配不上她,若再有了別的女人,於她更是羞辱。他寧可,一輩子孑然如此。
霍西洲朝她勾了下唇角,執盞,與她相碰,便仰起頭一飲而盡。
而燕攸寧卻恍惚了,她握盞的手在發顫。
他居然……這麼容易就喝下去了?
壺是陰陽壺,內有乾坤,銀壺底下旋鈕一動,斟出的便是毒酒。她方才刻意將有毒的那盞放在他近前,而他竟幾乎沒有考慮過任何不對。
難道,時過境遷,霍西洲竟還在全然地信任著自己嗎?
她茫然了。
霍西洲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盞,“你看,沒有了。”
說完看向她滿滿一碗,燕攸寧斂了下唇角,柔和地說道:“不是這麼喝的。”
他訝然,為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感到滑稽可笑。
燕攸寧也不想糾正了,省得再節外生枝,握住自己手中的酒盞,也吃了一大口。
吃不下了,霍西洲將她的酒盞奪下來,搖了搖頭。
她內心打鼓,唯恐他發現了端倪,便困惑道:“怎麼了嘛。”
霍西洲笑,“娘子,你不會喝酒的。”
燕攸寧一愣,繼而想了起來,看著這樣的霍西洲,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下,她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她,已是海量。
霍西洲不知想到了什麼,點頭,不再說別的話,大約是覺得已經禮成,不必再顧忌其他,他彎腰將燕攸寧打橫著抱了起來,大步朝著泛著幽幽血紅的簾帷走去。
第4章 刺刀
隔著兩層偏薄的吉服,燕攸寧實是緊張得緊,心跳得幾乎要撞破咽喉,也不知他能不能感受得到。她不敢看霍西洲,唯恐令他發覺了自己的異樣,但她不得不去留意霍西洲的神態舉止,她發現那一盞毒酒下去之後,他竟彷彿毫髮無損,步履穩健,將她輕而易舉地便送入了羅帷。
燕攸寧被他放在榻上,金色的海棠並蒂紋在紅光之中更顯曜目。
她被迫脫去了外袍,整個人更為恐懼地仰臥在褥間,近乎縮成了一團。
霍西洲停在簾帷外,緩慢地除去身上礙事的外袍,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直至外袍終於脫下,他也慢慢側躺倒她身邊,一臂橫來,鎖住了她的香肩。
她又被迫側過身,與他的目光撞上,燕攸寧錯愕地凝著他。她不知道是何處出了差錯,左僕射拿著東西來時,說這東西可以見血封喉,尋常人斷難忍過一盞茶的功夫,可如今,一盞茶的功夫早過了,霍西洲卻安然無恙。
究竟是何處不對?
她不可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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