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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竹簡擲到他身上,清脆地打了一聲,又滾落在他膝邊。
他八風不動,文帝卻怒火不平,“朕為你的事日夜操心,如今看來,是白養了你!為父的教導你是半句沒聽進去!你即便與朕賭氣,可也不該拿銀陵世家的話頭開玩笑,你知道外頭怎麼編排的你。”
步微行沉聲道:“閒言碎語,我不在乎。”
“你!”
他二十年來苦心孤詣,為了他這個儲君位,無數次夜裡起身徘徊,為了他愁白了發,為了他頂著群臣非議,硬是扶持他在儲君這個位子上坐了十幾年!
再心累再失望時,也只是暫且收了他的印璽,可如今,皇帝是在中宮是腹背受敵,難免心寒。
文帝疲憊不堪,步微行仰目,他的父親雙鬢已星星泛白,面容蒼老了許多,從來如臨大敵,此時也不禁動容。
文帝吐出一口氣,長嘆道:“也罷也罷。”
“朕欠了你的債,這二十年,你給朕添了多少堵,全當朕還給你的。”
文帝轉身,扶住了高案,蕭條的背影如風中枯藤,看得出瞬間的寥寥,但只是瞬間,頃刻之後,他又折身回來,“但有些話,朕沒告訴你。”
他聽著,臉色不動。
文帝喟然一聲,冷下臉來,沉聲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是朕欽定的太子,朕既然認定你坐這個位子,便沒有人敢從你手中奪走,這一句,你要永遠記得。”
步微行道:“兒臣謹記。”
文帝的手停在虛空之中揮了揮,“你要劍,朕為你開道,你要盾,朕為你護持。從來如是。”
他動容,修長的墨眉疑惑地上挑,那記憶裡如山凝嶽峙的巍峨昂藏的身影,已佝僂下來,陛下的手,搭在他的肩頭。從未有過的沉重和滾燙,一瞬間壓入心底,撕碎了他的冷麵和甲冑。
文帝盯著他的眼睛,蒼老的眼依舊銳利如隼,“你若恨朕殺了你的生母,便登上這個帝位,將朕的功績霸業都踩在腳底下,讓你母妃看著。朕知道,她是個天比天高的人,你若讓她見了,她也會含笑九泉。聽明白了麼?”
“明白。”
文帝立直了身,“待過些時日,你去見顧翊均一趟,有些東西,他自會交給你。”
顧翊均?
步微行聳開眉宇,他想起,他獨身離開芙蓉鎮時,曾命阿二一路留心顧翊均的行蹤,當時便透著可疑與古怪。只是當他為了一個女人而煩躁時,已無暇顧及顧翊均做了什麼勾當。
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那些尖刀船上的“貨”。
文帝收斂了臉上最後一縷溫和,沉聲喚道:“來人哪!”
“在!”禁軍魚貫而入,玄色鎧甲,甲冑之聲刺得人耳朵疼。
文帝看了眼跪於下首的步微行,冷然道:“將太子給朕關在東宮,沒有朕的允許,不得放他出門半步!違例者,斬!”
步微行:“……”
從小到大,每逢他犯錯,不論過錯大小,一律是禁足東宮。彷彿除了關禁閉,他父皇便不會別的。
他早該想到。
第70章 交底
東宮的冷雨夜一如既往, 嘈切而紛亂,芭蕉一夜之間耷拉下來,一時紅翻翠駢。
步微行翻閱手中的案牘, 文帝命人搬了一大摞摺子給他批閱, 等批閱完了才能放行。他披著長袍,眉目沉靜地閱覽手中的白紙黑字, 只是起了風,風寒有些反覆, 才好了沒多久, 又有了咳嗽的症狀。
阿二冒著瀟瀟夜雨, 被宣入東宮,除了蓑衣,步微行淡漠地擱了筆, “顧翊均的尖刀船,你許久以前曾說有蹊蹺,可曾查到?”
這事兒已經有些久遠了,一晃大半年, 阿二細細想了許久,點頭,“確有其事。顧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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