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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不投緣。
管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沈秋容,沈秋容好整以暇地給他使了個顏色,他自恃有靠山,再者鄭氏一死這府裡也算改天換地,因此並不很怕沈嘉魚,於是躬身道:“三娘子,這是家主親口要的東西,郎君特地命奴送來給兄長的。”
沈秋容眨了眨眼,含笑拱火,語含深意:“三娘,你應當知道大伯要迎娶公主的事兒吧?這金雁也不是給你們用的,而是要送去給公主的…”
她說完往沈嘉魚那邊一打量,見她形容憔悴,人也瘦了一圈,沈秋容難免有幾分幸災樂禍,她受家資所限,衣食住行樣樣差沈嘉魚好幾籌,好在風水輪流轉,現在沈嘉魚怕也再難風光了。
她心裡暗喜,臉上卻分毫不露,只堆出滿面為難:“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長輩的事咱們如何能做的了主?聽說大伯過幾日就要把白燈籠扯下來了,我們做小輩兒的也是渭南得緊,要不…你把這金雁給大伯拿過去?”
任沈秋容有千般萬般的道理,可沈嘉魚壓根就不是那能講理的人,她搶過金雁狠狠往地上一摜,青磚地都似乎震了震,她還不解氣似的,重重往金雁上踹了兩腳:“你少廢話,等頭七一過,你們就是把府裡裝扮成楚館我都無二話,但今日就是不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沈秋容嚇得花容失色,好久沒見這混世魔王鬧事,還以為她改了脾性呢。她身後的管事護主,見自家娘子被嚇得面色發白,面露不忿,正想開口,廊下忽有人傳話:“娘子,晏大都督來祭拜夫人了,他請您過去一趟。”
這下輪到沈嘉魚面色微僵,沈秋容卻面露喜色,亟不可待地提著裙襬下了石階,也不管那被摔在地上的金雁了:“晏大都督來了?咱們快去招待吧,可不能被人說失了禮數。”
沈嘉魚聽到晏大都督的名號,不覺怔了怔,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母親臨終之前特地叮囑過,所以晏歸瀾她怎麼著也得見。
沈嘉魚抬手抹了把臉,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一言不發地踢開那礙眼的金雁,跟在興沖沖的沈秋容身後去了正院。
正院裡東側首坐著一個身形挺拔頎長的男子,一半隱沒在陰影裡,相貌暫且看不分明不明,他身穿金紫色團花紋圓領襴袍衫,雍容之餘頗見神秘,聽到有人過來才微微側了側頭,目光匆匆從沈秋容面上掠過,停駐在沈嘉魚臉上,薄唇微彎,帶著天然的散漫矜貴。
“表妹,好久不見。”
第2章
論樣貌,晏歸瀾是難言的耀目生輝,烏髮如瀑,姿容昳麗,瞳深似水,唇如新月,便是不笑的時候也天然帶了三分笑意,一垂首,一偏頭,萬般風流便在眼底流轉,聽說還有宗室公主因為看他看的太痴,不慎落入太液湖裡。
沈家男丁大都生的好相貌,但跟晏歸瀾一比,也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兒了。
沈秋容見他如此風采,眼光更亮,上前嫋嫋娜娜地行了個禮,也不尊呼郎君,只親暱道:“表兄。”
晏歸瀾隨意點了點頭,打量了沈嘉魚幾眼,唇角一挑,神情不明,不過他很快斂了神色,如常問候:“表妹可還好。”
跟他的重重尷尬湧入心頭,沈嘉魚也斷沒想到和他居然是在母親去世之後再見,心裡那個彆扭難受無以言表,反應了半晌才道:“多謝表…兄掛心,不知表兄前來所為何事?”
天知道她這聲表兄叫的有多費勁,一年多前她就是被這幅過分俊美的皮囊迷了心竅,邊叫著人家‘大美人’邊上前調戲之…接下來的事簡直不堪回首,沒想到時隔一年兩人居然在這種靈堂上重新相逢。
她對著他難免心虛,想著想著抬頭覷了眼晏歸瀾的神色,無數次在心裡暗自祈禱他記性不好把原來的事兒忘了,她心裡存了僥倖,目前晏歸瀾待她還算正常……說不定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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