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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展竟無言以對,在她面前,有一瞬間喪失與生俱來的從容,尷尬得就像個小孩,李竺微微地笑,但卻沒有抬一手的意思。
“你會回來的。”她篤定的說,傅展一陣沉默,他很不服氣——但看得出來,卻也沒有反駁的底氣。
他只好慌亂地轉移話題,“剛才站在這裡盯著新加坡猛看——難道你沒去過?”
“是啊……”話到這裡,已經說盡,這隻無腳鳥,不能捉得太緊,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往回飛,李竺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到遠處。
他們正在經過新加坡港,雖然不靠近,但依然能從風景中看出人為干預的細節,遠處像個小黑點的港口,從遠到近的點點黑帆,貨輪滿載著石油和大宗商品經過這裡,把新加坡滋養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文明國度,這個只有300多萬人的小國家富得流油,其中的居民恐怕難以想象蘇丹那種國家的生活,對他們和沙特那些王子而言,富饒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但石油總會有賣完的一天,港口也會被取代,這世界就是這樣,沒什麼永遠,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是個殘酷的事實——興起與衰落都由不得自己,很多時候,能挺多久全看運氣。大國的中產階級當然也難免焦慮,他們渴望活得尊嚴,但生於小國,命如飄萍,尊嚴過分奢侈,大部分人想的,是該怎麼活下去。
這是一種不知道比較幸福的常識,明白了以後,無能為力的恐慌感將從此揮之不去,你的貧與富,不僅僅靠自己,也由歷史程序決定。
可歷史程序,那無可阻擋的大勢,又由誰來決定呢?
“我在想……”她幽幽地說。
那些大勢中細節的操盤手,都在忙著什麼呢?
是和劉工一樣,疲憊而平凡地走在世界的每個角落,一臉的風塵,還是在整潔的會議室裡,面帶微笑地朗讀著工作報告,是身穿晚禮服周旋於達官顯貴之間,還是手邊熬著咖啡,坐在電腦前抹過臉,重新開始在鍵盤上輸入程式碼,又或者是在紅海的小鎮邊曬著太陽,思考著生命的意義?
“我在想……”
那麼多想法掠過腦際,最終說出口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感慨,李竺迎著一整個金燦燦的天地,輕輕地說,“我在想,走過這麼多國家,其實我們還是沒有去過一個大國。”
“什麼算是大國?”傅展問,重新開始閒聊,他鬆了口氣。
“壓得周邊地區喘不上氣的就是大國。”李竺說,“主權艦隊不會被‘誤擊’的就是大國。”
她望著遠方,好像已經透過新加坡看到了那最熟悉的城市,她曾在其中生活了十幾年,卻好像從未看清它的模樣,這座嗆人的城市,遠遠稱不上幸福的城市——
第68章 北京
北京大國首都
“往裡擠擠, 再往裡擠擠, 勞駕了您嘞, 受累給讓個地兒——這鬼天氣!這都第三班了, 再上不去準遲到。”
天色剛破曉, 今天霧霾還很重, 公車裡的人臉根本看不清, 影影幢幢一個個是灰色的人影, 五點剛過, 從燕郊開出來的公車就已經滿員,這條潮汐車道早晚擁堵, 乘客全都是從外地來京的新北京人。上下班單程三小時對他們來說是平常事,同樣擁擠的還有房山、大興甚至是廊坊,北京正慢慢向紐約看齊,大部分在紐約上班的人都住在他們最看不起的新澤西, 就像是北京老二環裡的住戶也根本不承認燕郊住戶能算得上是北京人。
這是一座繁忙又擁擠的城市, 要出門趕約會最好別打車, 在路上堵多久絲毫就無法預測,能在工作日晚六點的長安街打到車, 轉身就可以去買彩票, 從郊區到二環中心,每個地下室裡都擠滿了人,人們懷著各式各樣的目的來到北京,這座五味雜陳的城市——在這樣的冬天,這個形容詞不是虛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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