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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夙已經踱到了木架旁,梳妝檯擺著一隻紫檀色的木梳,銅鏡如洗,偏殿裡的微風細細密密,梨花沐雪,身後的簾帳裡傳來窸窣的穿衣聲,桓夙轉身,只見一張通紅如充血的臉蛋刺目地闖入眼簾,他悚然一驚。
紅簾搖晃了晃,孟宓連滾帶爬地鑽出來,臉色潮紅,比後園的瑪瑙牡丹不遑多讓,她行動遲緩地套上鞋襪,腿一軟,對桓夙的方向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真是笨得讓人恨不得一腳踩上去。
桓夙深吸氣,冷眼走過來,拎小雞似的將人從地上扯起來,少年這些年也曾胡服騎射,手臂堅實有力,孟宓這小胖妞兒也不得不被爛泥扶上牆,被他死死地扣在手心裡。
被力量所壓制的孟宓作出驚恐狀,掙扎不得,不敢高聲,但身體誠實得直哆嗦,忽聽得桓夙冷聲道:“病沒好,下床作甚麼!”
“我、我……”孟宓輕聲道,“入宮時,我娘給我塞了個包袱上馬車的……”
桓夙的怒火遲疑了一瞬,“你念家了?”
家裡的美食比不上楚宮裡的珍饈,但她從心所欲不用太多拘束,即便孟老爹將紅油肘子藏在最高層的梨木架子上,她也能搬梯子取下來。
她自然是想家的,於是實誠地拼命點頭。
怎奈她不曉得,桓夙自幼對人人都視為等閒的“家”,卻沾帶了一些銅鏡窺物的扭曲,但凡聽人提及,莫名便動肝火,軟趴趴的孟宓被扔到一旁繼續與冰涼的地面為伴,貼臉於地。
初曦盡去,金色的陽光落入偏殿,他挺拔的身形輪廓在地上投擲出哀慼孤僻的一道修影,只一抬眸,他抿著雙唇,目色如火,便又覺得,那哀慼孤僻什麼的,全是幻覺。
桓夙疾步走回漱玉殿,宮人來信,按在他的案頭。
竹簡三卷,桓夙肅冷著一張臉,挑出最右側的一卷,遞給小包子,“念。”
“乙未,成公十一年,上陽君藺華與秦師會於崤,深夜隻身入盟,秦師,不戰自潰……”小包子不懂國家戰事,但卻隱隱有種直覺,“秦師不戰自潰”這六個字不過說來輕巧,分量卻是極重的,否則他跟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楚小侯爺,絕不至於攢緊了眉宇,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小包子為難地放下了竹簡,假意道:“大王,小的不識字了。”
桓夙從抿住的唇中抽出兩個字:“廢物。”
若是孟宓,她便不會……桓夙握了握眉頭,將眉心搓出更深的倦意,小包子意欲探究,他抽回小包子奉回的竹簡砸在他的頭上,小包子的頭被砸出一個包,真成了小包子。
桓夙冷峻如霜的臉溢位一絲極快的笑,小包子一愣,很快他又側過眼眸。
“滾吧。”
“諾。”
小包子起身要走,桓夙想到什麼,皺眉,出聲絆住他的腳,“慢著。”
小包子想捂頭,但不敢在楚侯面前有這等小動作,叫桓夙肝火更熾,桓夙哼笑,“孟宓入楚宮時,車中是否還有一包袱?”
他搖頭,“小的不知。”
“去找。”桓夙喜怒難辨地揮手,“找到了給她。還有藥膳,給她端過去。”
偌大的漱玉殿,只剩下桓夙一個人了,身體微微後仰,窗外婆娑地劃開風吹竹林蕭瑟幽靜的清音,倒和琴聲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桓夙將左側的那一卷竹簡翻開,梨花溶溶的暗香於無聲處緩慢地氤氳起來。
整片竹簡,他一個字也讀不下去了。
他恍然間想到一張臉,畏畏縮縮地不敢看他,耳梢會因為落入食物的字音而翕動,瞬間眼睛便會亮起來。
世上真的有珍饈麼?對他而言,湯水和白粥,也不過是有米和沒米的區別罷了。
孟宓迫不及待地開啟包袱,全是零嘴兒,正躊躇著不知從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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