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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蕊雖然沒有開口,卻難得地衝他揚起嘴角,點點頭。
得到薛可蕊應和的馮駕明顯興奮起來,他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般爽朗地笑起來,將她輕輕攬進懷裡拍了拍。
“好蕊兒,咱們去西門。”
……
契丹人在西門廣場的正中央燃起一堆篝火,數十名契丹人身穿法裙,戴著鷹飾帽子,腰間繫著銅鏡,掛著腰鈴,手持抓鼓,圍坐在一旁等候儀式開始。
馮駕領著薛可蕊到場後,一位契丹栽力引著馮駕並薛可蕊端端走上正對篝火的一處看臺上。看臺是薩滿師們臨時搭的,其上早已鋪設好了桌椅,擺放好了瓜果,單等人去坐了。
薛可蕊轉頭看看環立了一大圈的看客,明白了,原來這看臺是專為馮駕設的,他不來,人祈福儀式不開始呢。
馮駕領著薛可蕊於看臺的正中央坐好,此時,候坐一旁的薩滿法師們開始三三兩兩地起身了。
四周的看客們開始興奮起來,等了許久的祈福儀式終於開始了。漢人百姓們很喜歡看薩滿法師跳神,薩滿的跳神大大不同於村裡、屯裡跳神的神婆,一根筷子一炷香就能胡言亂語大半天。
薩滿教的跳神是一場嚴謹的表演,是像一個伶人,一個舞者,一個歌者和一個樂坊一樣整體的融合。他們的表演嚴格又謹慎,看他們的表演,娛神亦娛人,人神可同娛。
果決輕快的鼓聲響起,數十名穿戴整齊的法師們在契丹栽力的引領下,邁著規範化的稜形步子,有節奏地晃動腰肢,帶動腰間沉重的腰鈴,從廣場的一側緩緩來到了廣場正中的篝火堆前。
與從前的薩滿跳神不同:這一次的跳神,法師們都沒有帶面具。
他們直接用油彩,將面具畫到了臉上。
他們看上去都變成了一個樣子,面目猙獰,那是北方遊牧民們心目中,神明的模樣。油彩直接畫到了臉上,這讓他們的妝容愈發逼真,且不會脫落。
薛可蕊坐在馮駕的身邊,靜靜地看著眼前讓觀者群情激動的表演——
直到鼓聲變得愈發密集,為首的一位法師雙眼緊閉,開始隨著鼓點快速地抖動身體,周遭的法師們齊聲唱起了神調。
角落裡一位“特殊的”法師引起了薛可蕊的注意。
他的臉上畫著與旁人一無二致的油彩,遮住了他的本來面目。可是他那兩道犀利的目光,卻毫不遮掩地直直向薛可蕊射來……
那眼神如此不加回避地直抒胸臆,這讓薛可蕊不得不開始細細端詳起這名法師來。
一曲歌罷,為首的那名法師將一捆兩頭點燃的香按照三角交叉的形狀排列好。隨後,法師們開始雙手揮香,晃動著腰鈴跳起舞來。
薛可蕊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羅帕。
那名法師長腿闊臂,有一副寬厚健實的胸膛。他的長髮烏黑又濃密,於腦後編成了幾縷,再混成粗粗的一總,油光水滑……
赤朮來了。
薛可蕊的腦中轟然一響,對他慣常的排斥,在此有馮駕存在的時刻變得愈發強烈。她記得馮駕說過,赤朮投降了,所以這位威風八面的契丹可汗早已灰溜溜地撤離了涼州。可不知為何,今日卻在跳神的薩滿法師中看見了他。
她不知道赤朮為何非要選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耳畔的腰鈴聲整齊又震耳,粗獷又原生的豪邁氣概將薛可蕊緊緊裹挾。薛可蕊如一隻受驚的鹿,只覺自己的心臟猶如大海里的一片枯葉,隨那整齊又節律的腰鈴聲上下沉浮,無處可躲……
背心溼漉漉的,薛可蕊低下了頭。就在她正要直起身來,讓身後的翠煙陪她一道回去時。
身旁伸過來一隻溫暖的大手將她冰涼的素手輕輕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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