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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何宅前已是夜深人靜,門口兩個侍衛也去歇息了。只剩門簷下幾盞六角牡丹鏤空燈籠在風中搖曳,燭光明明滅滅,看久了給人一種就快油盡燈枯的感覺。
“噔——”
指尖輕挑,古琴音色沉悶,卻顯亙遠,似有千言萬語含於其中,等著某一刻爆發出來。
樂千羽席地而坐,將長琴架於膝蓋之上。他凝神閉目,跟平日的樣子大不一樣,更像畫本上的仙客,只是衣袂上還留有血跡,沾染了人間纖塵。
天南星遠遠的看著,他或許知道了樂千羽為什麼永遠只彈一首曲子。
高山流水覓知音,卻是知音難遇。
接下來聽到的並不是熟悉的樂曲,無悲無喜,總體來說歸於平淡,但似乎又百感交集。
風停雲止,一切都沒了動靜,只有琴音響徹雲霄,經久不散。
“少爺少爺,把外袍披上!”門內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還有另一個微弱的咳嗽聲。
須臾,門開了,琴音剛好在這裡止住。
天南星看著。
樂千羽也抬起頭,注視著門裡走出來的人,隔著歲月注視著記憶中的人。
那人走出來,臉印在明明滅滅的燭燈下,膚色淨白,可以說是蒼白,帶著病態,如果再仔細看,或許能看到面板下細小的血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這人太珍貴了,珍貴到碰一下就怕他碎掉。
他肩上搭了一件鮮紅色的披風,還沒來得及繫好,裡面穿了一身雪白的長袍,繡著淡淡的灰色牡丹。他一動,牡丹也跟著動,似乎活了起來。
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那雙明亮的眸子裡。
看著對面站起來的人,他先是疑惑,後是欲言又止,動了動薄唇終是一語不發。
明明兩人之間只有十步之遙,卻總感覺隔了百年千年,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他攏了攏披風,邁下了臺階。晚風又起,吹落了門前的杏花,拂過他的面頰,還有如墨的髮梢。
“曲名是什麼?”他在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聲音清冷如寒夜,沒有微笑,沒有誇讚,甚至沒有應有的招呼,彷彿對面站著的,是一個很熟悉的人。
“《遇卿》。”樂千羽答。
何遇卿神色微怔,終於問出了那一句:“我們以前認識嗎?”
四百年來,關於風靈國最後一位頂級琴師時遇卿和他的知己樂千羽,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他天生性冷,不說生人勿近,就連熟人也勿近。他生不逢時,因父輩無意冒犯了君主,被誅九族。太傅力保,君主才留他一命,最後從眾人矚目的年少奇才,一夜之間變成了眾人皆嘆的罪臣之子。
他心灰意冷,終日抱著一把七絃古琴在山間神遊。
有一日,他繃斷一根琴絃,指尖血流如水,內心積鬱,終得發洩,舉起長琴,猛地朝山下砸去。
差點砸到一人,正是樂千羽,風靈國一絕的斫琴師,剛好上山尋斫琴的材料。
“哇塞,弦繃斷了再接一根就是,多好的琴啊。”樂千羽深感遺憾的搖搖頭。
時遇卿沒有理睬,站起來,徑直走遠了,卻發現身後的人一直跟著。他回過頭,怒視一眼,渾身上下散發著“活人勿近”的氣質。
“哇你別這樣看著我。”樂千羽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後不緊不慢道:“我看你身後那棵樹好一點,木質鬆軟,若是做成了琴,音色清脆。”
時遇卿懶得理他,又走遠了,身後的人還是跟著。
“這顆也不錯,木質緊實細膩,琴音渾厚。”
時遇卿忍住沒有發作,身後的人依然窮追不捨,真後悔剛才沒有砸死他。
樂千羽:“餵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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