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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手臂上的皮肉。他來不及疼，也不著急爬起來，就那樣仰面躺在坑裡，看著黑得徹底的夜，像極了他甩都甩不掉的命運。
最後，下了雨，他躲進一間被荒廢了好久的廟裡。廟裡沒有神像，卻還放著供品，盤中的水果早已腐爛成了硬邦邦的黴塊，旁邊放著兩個酒罈，結了好幾層蛛網。他摸黑走過去，靠著供臺坐下。
“啪——”
他被驚了一跳，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碰掉了酒罈，陶渣濺到了身上，酒水打溼了衣服。
任何地方都看他不順眼。他嘆了口氣，沒多想伸手拿了另一罈酒，往嘴裡灌了兩口。
“咳咳——”
或許是因為沒喝過酒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酒太烈，他掐著自己的脖子猛烈的咳嗽著。
“還不如死了！”
他不勝酒力，今夜卻偏偏把自己往死裡灌，灌著灌著就哭了，一個人在破廟裡嗚咽著。
“你活著幹什麼？”他問著自己，卻沒有回答。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和著風飄進窗來，淋溼了旁邊那厚厚的一層蛛網。
“你有心事？”
除了雨聲，除了天南星的嗚咽聲，廟裡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低沉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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