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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盧黨已然不成了,與他有舊的金汝為也成了地方芝麻小官,金暉逐權力而行,更不可靠,眼見陛下執意如此,斷無人敢為他說話求情。
大勢已去。
這四個字一浮現在趙斯年心中,立刻像在他心裡戳了個大洞,呼呼漏風。
「黃本何在?」秦放鶴又問。
趙斯年有罪,黃本也不無辜,斷然不可放過!
「方才喬裝打扮意欲潛逃出城,被守城侍衛拿下,現已押解歸來。」金暉問了後面的侍衛,緊接著回道。
「好!不打自招!」秦放鶴心頭大定,「如此,甚好!」
然而捉了趙斯年,卻不代表可以結案了。
趙斯年實在太謹慎,哪怕對方遼也沒交底。
就手邊的人證物證來說,確實可以指認趙斯年有罪,但罪不至死。
勝利觸手可得,近在咫尺,然就是這一尺……
秦放鶴低垂眉眼,看著堆滿書案的卷宗、口供,低聲道:「我必殺趙斯年。」
此賊不除,無異於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你帶我同來,不就是為了這一遭麼?」金暉輕笑道。
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官袍,「我去說降趙斯年。」
這身翰林院的官袍,穿得實在太久了,也該換一換。
對付趙斯年這種人,光明正大的手段是不成的。
你秦放鶴,不行。
金暉到時,趙斯年已然與曾經體面斯文的中年雅士判若兩人。
他的裡衣上沾滿塵土、汙垢,蓬亂的發間夾雜著白日遊街時百姓們砸過來的泥巴、汙物,臭不可聞。
乍一看,簡直跟街頭的流浪漢沒什麼分別。
可即便如此,他還在對著燈下一碗水,盡力為自己梳洗,小心抹去鬚髮間的汙穢。
聽見守衛開門的動靜,趙斯年抬了抬眼簾,看清來人後,哼了聲。
小小室內僅有一桌一椅一木板床,此時趙斯年坐在床上,金暉便大大方方去他對面的桌邊板凳上坐下,笑道:「提舉好雅興。」
「比不過閣下,」趙斯年面不改色,「昔年有溫侯呂布,是為三姓家奴,汝亦不遠矣。」
金暉不怒反笑,「莫非提舉以為我會惱羞成怒嗎?」
趙斯年嗤笑,「自然不會,君深得令尊真傳,面厚如牆,酷愛認賊作父,不惜以昔日友朋為踏腳石攀爬,我何怒之有?」
「非也,」金暉站起身來,背著手慢慢踱步,「歷史皆由勝者塗抹,似爾等敗軍之將、喪家之犬、階下之囚,自然只是草草匹夫,當為奸臣賊子遺臭萬年,而我則是幡然悔悟、浪子回頭,」他走到燈下,豆大火光映在臉上,在眼底折射出懾人的光,「棄暗投明。」
只要金家能夠延續,世人如何說他都無所謂。
認賊作父也罷,棄暗投明也罷,唯有權力!
金暉抬起手,五指緩緩抓緊,像握住了某種無形的珍寶,心滿意足。
別看現在南直隸上下官僚皆視我為叛徒,恨不得食肉寢皮,但又能奈我何?只要我來日大權在握,這些人自然會視我為親朋。
權力,就是這樣好的東西。
「秦放鶴曾評價你卑鄙又懦弱,自卑又自私,自以為是,可悲但活該。我深以為然。」金暉笑道,「你不如我父遠矣!」
他復又回到桌前,一撩袍角坐下,「我受夠了你們這種老古董,自欺欺人,若你真有現在的義憤填膺,當時怎麼不豁出去,與董門同歸於盡?卻在這裡大放厥詞,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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