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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一點不相信陸酩的話。
但她也不明白陸酩如此困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陸酩俯身下來,鼻尖靠得她極近,溫熱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上,牧野卻只覺出了陣陣寒意。
陸酩眯了眯眸子,開口問:「那一塊木牌,是你那一位先生的?為何背面會有牧喬的刻字?」
牧野只知道那一塊刻了「慎」字的木牌是先生一直隨身帶著的,卻不知道背面牧喬還刻了字,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陸酩掐住她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力度,幾乎把她的下頜骨掐碎,他的嗓音被寒夜裡的霧氣包裹著,緩緩道: 「牧喬與他是什麼關係?」
牧野忽然明白了。
陸酩困住她是為了什麼,他不是不肯放過她,是不肯放過牧喬,因而將她囚禁,想要以此來脅迫牧喬。
牧野不會讓他如願。
「殿下覺得他們會是什麼關係?」牧野和他對視,反問道。
陸酩的聲音陰沉瑟瑟: 「依孤看,牧喬和他,倒是比和孤還要親近。」
牧野面色從容:「我與牧喬一同受先生教導,先生對她來說,如父如兄,自然比殿下要親近。」
什麼父兄,陸酩聽著覺得分外刺耳,「女子出嫁隨夫,牧喬既已嫁給孤,父兄也該居於後。」
牧野的語氣不輕不重,提醒道:「殿下忘了?你與牧喬已經和離。」
陸酩漆黑瞳仁將她攫住,深深地望著她。
許久。
他扯起唇角:「是啊,若既已和離,牧喬參與行刺案,孤也不會受到牽連。」
聞言,牧野鎖緊眉頭:「牧喬跟這件事毫無關係,殿下何必牽連她!」
陸酩的臉色如常,並不接她的話,轉而慢悠悠地說:「以後進宮了,就叫你小野子。」
「……」牧野知道,陸酩現在是以牧喬相威脅了,用她鉗制牧喬,又用牧喬來鉗制她。
半晌。
為了牧喬,她緩緩垂下眼,不再掙扎,只是諷刺道:「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嗎?」
陸酩凝著她,牧野的眼睫密如鴉羽,藏住了她瞳孔裡的情緒,只有微微抿著的薄唇最後倔強。
終於,他鬆開了掐住牧野臉的手。
-
離開別院時,陸酩解開紫貂裘衣,搭在了牧野身上,還扯起兜帽,罩住她的腦袋。
牧野渾身僵硬,裘衣裡還攜著陸酩的體溫,溫暖厚實,在冬夜裡的確禦寒,就連隱隱的頭疼也緩解了。
她扭頭問:「宮裡有主子給太監披裘衣的規矩嗎?」
陸酩斜斜睨她一眼,今夜第一次勾了勾唇,輕嗤道:「宮裡的規矩都是孤定的,孤想如何便如何。」
牧野的腳步微頓,這宮裡真正定規矩的人還活著,陸酩卻敢這樣說,當真是勝券在握了?
若等他日陸酩坐上那個位置,她和牧喬可還有安生日子過?
夜深人靜。
別院外停了一輛馬車,車頂累積了厚厚積雪。沈仃坐在駕車的位置,晃著腿,看見陸酩和牧野出來,跳下馬車,搬來杌凳。
陸酩站在杌凳旁,側身讓牧野先上。
牧野從院裡走出來這一路,已經有些累了,女兒酥的解藥她每天喝,見效卻緩慢,換作平時,牧野是不會用杌凳的,如今卻只能踩著杌凳上馬車。
沈仃做事毛手毛腳,杌凳沒有放穩,其中一個凳腳壓了一塊圓潤的石頭。
牧野一踩上去,杌凳晃動,她的身形不穩,往前栽去。
陸酩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回拉,牧野原本已經想好了怎麼穩住重心,卻不想後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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