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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用手拍了拍歪脖子樹:“如果這棵樹就是那群從小生活在洞穴裡的野孩子所見到、摸到的那棵樹,它就是真實的嗎?”

“難道不是嗎?”曹端蹙眉問道。

“試著感知一下這棵樹。”

曹端站起來單手觸控著這棵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樹。

“不夠。”

曹端雙手環抱著這棵樹,夫人為了他赴京連夜做的新衣衫被弄髒了。

“還不夠。”

曹端乾脆一拳頭打在了樹上,瞬間被蹭破了皮,歪脖子樹晃了晃。

“它是真的嗎?”

看著品茗的姜星火,曹端點了點頭。

“是真的。”

姜星火放下茶杯,伏在棋盤上,似是睏倦了,又似是喃喃。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曹端那高瘦的身軀微微一震,他明白了姜星火的意思,如果他所存在的這個世界,只是某個人的一場夢境,那麼他眼前的這棵樹還是真的嗎?

“如果我們身處的這片空間,只是一個名為姜星火的、六百年後的人臨死前的一場幻夢,甚至更殘酷一點這場姜星火臨死前的幻夢都可能只是一個寫話本的人筆下的故事,那麼此時此刻的我是真實的嗎?你是真實的嗎?這棵你認為真實無比會讓你疼痛流血的樹還是真實的嗎?”

姜星火側過了臉,盛夏的陽光透過樹蔭垂落在他的臉上,從青年濃密的眼睫毛上似乎都能看到一點細碎的金星,他單枕著自己的胳膊,似乎是在問曹端,也在問自己。

曹端無言以對。

在鄉下鑽研學問的日子裡,一旦神思竭力,曹端往往會在睡覺時,夢見自己坐在、寫作、思考,正如夢裡的曹端不能證明自己所處的世界以及自己是真實的一樣,在眼下這個“現實世界”的曹端也不能證明自己所處的世界以及自己是真實的。

在姜星火的前世,這一與莊周夢蝶類似的哲學命題也被稱之為——缸中之腦。

“一個人(可以假設是你自己)被邪惡科學家施行了手術,他的腦被從身體上切了下來,放進一個盛有維持腦存活營養液的缸中。腦的神經末梢連線在計算機上,這臺計算機按照程式向腦傳送資訊,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對於他來說,似乎人、物體、天空還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輸入。外面完全可以做擷取掉大腦手術的記憶,然後輸入他可能經歷的各種環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輸入程式碼,‘感覺’到他自己正在這裡閱讀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這個哲學命題的核心在於,個體對於客觀存在的認知或判別取決於他所接收的刺激,假設缸中腦生成一系列“測試用”的反應用於檢測自身的認知,同時“系統”又能及時給予相應的刺激作為回應,此時問題的結症就不在於缸中腦對於世界的認知,而在於“我”自身對於世界的認知,自身存在的客觀性被質疑,在一個完全由刺激創造的意識世界中將形成一個悖論。

那麼,你如何確保你自己不是在這種困境之中?

或者說,你怎麼能確定,自己就不是走出山洞的野孩子之一?

“陰影”(經驗論)已經被你證明不可信,那麼眼前看起來可以用觸控等感知和大腦中的理性思維來確定“真實無比”的世界,你怎麼知道是不是另一片更高階的、可以欺騙你的大腦的“陰影”呢?

曹端陷入了徹底的迷茫當中。

這種認知論上連整個世界的存在性都被顛覆的命題,並非是理學所能解決的。

即便他心再“誠”,如果世界都是虛幻的,那麼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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