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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那年水患,河道總督吳梅怎麼都有個失察之罪,其實說來他身上也的確有這個嫌疑。當時我們家大壽,河南所有官員都去了,就他一個人沒去,雖說吳家和焦家關係不好吧,可一般也不會這樣。就因為當時吳閣老還在,安皇帝又要用他——其實這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真正是因為吳家給安皇帝獻了二十萬兩銀子,讓他能把當時的北宮重新往下修著,安皇帝就沒有給他入罪。說起來,還是要逼我們家出錢……”
她輕輕地出了一口氣,不帶任何感□彩地往下講述,即管四周空曠,聲音能傳得挺遠,她亦彷彿是不知道自己談論的是多大逆不道的話題一般,連一點畏縮都不曾有。“錢我們多得是,可祖父受不了這樣的做派。太下作了,哪裡還是君父,簡直就是臭流氓,這他沒有和我說,可我猜,自此他已經深恨天家……尤其最恨天家對宜春號的覬覦。可臣子恨君父,也只能幹恨著,他還能怎麼報復不能?一腔怒火,只能集中在吳梅身上,緊鑼密鼓,要給他尋出罪名來……”
往後的事,權仲白倒也知道了,“可吳梅命好,這邊奏摺才剛上呢,那邊就已經病故了。死人不議罪,還是以河道總督身份下葬的,並且得了個挺不錯的封贈……”
“病故?”清蕙哼了一聲,“是病故才好……吳家這是和我們堵上氣了,吳梅是上吊自盡的,吳閣老特地讓祖父給他擬諡號。兩邊這是結下了再解不開的仇怨,娘偷偷和我說,當時老吳閣老笑話祖父,‘無後又何妨?守財有真味,宜春號就是你的後代嘛’。自此以後,祖父作風丕變,我們家的一飲一食,不僅是按天家的講究來的,而且還要處處比天家更好。糊味兒燻著天,這說得不假,那根本就是有意為之,只有宜春號又如何?祖父就是要把宜春號的可貴渲染得人盡皆知,饞著安皇帝,饞著吳家,可又讓他們只能看,不能吃……”
此等密事,哪裡是一般人能夠與聞?就是權仲白也萬萬沒有想到,在焦家的富貴做派下頭,還隱藏了這樣深的原委。而焦閣老原來亦有這樣執拗偏激的一面,忽然間,他有些理解清蕙的性格了:她是老人家放在身邊教養起來的,哪能不像祖父?只是老人家的激烈,埋藏在了一層又一層的傷心裡,而她的性子,終究藏得還淺。
眼看恩承居在望,那花木殷殷、燈火隱隱的小院子,已為將黑未黑藏青色的天空,添了幾許紅塵活氣,桂皮是先進去店裡安排了,青山下一條逶迤的路,只有兩人並騎而行,蒼茫天地間,不見古人來者,只有他們二人,與那熱熱鬧鬧的小逆旅。權仲白忽生感慨,胸臆間柔軟滾燙,在翻湧間,又有極度寧靜,一時竟進入了禪定一般的至境,他慢慢地說,“家人重男輕女,你也一定有些不甘心吧。凡是老爺子所想望的,你一定要為他摘取,凡是他所執著的,你一定要做到極致。你始終還是想要向他證明,你雖是女子,可能回饋給他的,卻並不比孫子少……你所要堅持的,始終是他給你劃定的那條大道,只要有一絲可能,你還是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
清蕙一時,並不答話,權仲白扭頭望她,見她眉眼盈盈,雖未開聲,但儼然已經預設。
想到焦家幾十年來的坎坷,竟全經焦閣老傾注到清蕙身上,她看似百般矜持嬌貴,其實這所有嬌貴,亦不是出於家人對她的憐惜痛愛,權仲白百感交集,不禁嘆道,“原來這其中竟還有許多轉折,箇中委曲,你為什麼從不說呢?”
清蕙並不作答,反而策馬前行幾步,仰望漫天新星,待權仲白趕上身前時,她才回過頭來,柔軟地道,“那,你又為什麼從來不問呢……”
話中似有幽怨,似有深情,又似乎有些委屈,苦辣酸甜五味俱全,權仲白一時,竟聽得痴了。
此時恩承居已然在望,馬蹄得得,輕快而從容地將兩夫妻載到院牆外頭,權仲白翻身下馬,正要去接清蕙時,已見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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