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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成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一兩天內,一定給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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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閣老一席話,說得神醫心事很沉,他今日只叫了十餘個病人,因又都無過分的疑難雜症,隨意開出方子,衝粹園有的藥,就衝粹園裡抓了,衝粹園裡沒有的,他也指明城內藥房,病人們自然是千恩萬謝,權仲白也不以為意。用過晚飯,便讓小廝打了個燈籠,自己在衝粹園中閒步賞月,想到廣州風物,一時也不禁心潮起伏:不論自己這個妻祖父究竟有何用意,保太子,是否還是為了限制楊家,但在孫家起落上,他這句話是沒有說錯的,一旦孫侯去位,只怕廣州開海,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轟轟烈烈了。
開海貿易、地丁合一,都是影響深遠的國策變動,承平帝雖然年號承平,可態度是一點都不承平,宮中朝中都不寧靜,四野也不太平。現在的大秦,看似中興之勢才起,處處都有生機。可危機也和生機一樣濃重,這個龐然大物,就像是一艘載重過沉的海船,許多小事一旦處理不好,都有傾覆的危險,更別說是危及中宮的大事了,權仲白不願過問政事,不代表他不瞭解政事,不參與政事——畢竟,身為朝野間唯一深受皇上信任的神醫,他自己也很知道自己一言一行的分量。
但很多事,不是這麼簡單,要推太子一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要保太子一年,那就有無數的工夫等著他做,其中更有好多心機算計,是他所不喜、所不願為的,可既然在閣老跟前許了這麼一句話,他也不可能說不認賬就不認賬……
思緒半晚飛馳,從朝事而發散開去,又想到邊事,還有那生機勃勃的廣州風光,亦時不時在腦海中添亂。權仲白心思紛紛,他越性屏退下人,自己提著燈籠,就著一點在成片黑暗中微不足道的燭光,熟門熟路地進了歸憩林。
今夜雲重,在奔湧不定的雲海之中,星月不過是偶然投下的一束微光,達氏的墓碑只是一道濃黑而硬冷的長影,權仲白在墓碑前站了許久,心思倒慢慢沉靜下來,他拍了拍墓碑頂部,幾乎是自嘲地一笑,“嘿,這一生交遊廣闊,醫好多少人!心事上來,陪我的只得你這一塊石頭。”
可這一塊石頭,究竟並不只是一塊石頭,它所代表的身份,如今已為另一個活色生香刁鑽難纏的少女佔據,她要較他小了近一輪,可心計深沉手段百出、兼且野心勃勃、霸氣四溢,爭勝之心從未瞞人——這所有種種,權仲白在這塊石頭跟前是不諱言的,“全是我不喜歡的,同我喜歡的,簡直截然相反。”
可她畢竟還是住進來了,理直氣壯地和他分享著他的臥房——甚至還反客為主,把他逼離了自己的地方。只要一想起焦清蕙,她的臉、她的聲音,她那——說也奇怪,在他心裡,她總是睥睨外露,一臉的挑釁——那驕傲的風度……焦清蕙雖不討他的欣賞,雖令他頭疼,可卻畢竟是活潑鮮亮的。死人沒法和活人爭,這一點他明白,可他應在自己身上,他不能不有所感傷:他欣賞的那個,在他心裡只留下幾處眉眼、一點聲音、些許言語,可他不欣賞的那個,卻神氣活現,四處侵略,立雪院變成她的,沒有兩個月工夫,連衝粹園都不見了,變作了她的焦氏園。
最諷刺一點,她要侵佔他所有的東西,卻不喜歡權仲白這個人。焦清蕙對她妹妹,感情是深的,她那一笑、一嬌嗔、一調弄,全然出於真意、出於熱愛,這世上的假,最怕是遇到了真,只這一句話,將她的所有嬌嗔都比出了做作。是啊,雖說夫妻敦倫之事,她極為主動,可她似乎是根本就不喜歡他。她不過是想要將他馴成一條服從的狗,將他之所以成為他的所有人格抹煞。
而他呢?他不能不奮起去保衛他的所有物,去保有這些本來是他的,又輕易變成她的,可論理還應該是他的那些東西。就算不能馴服她,他起碼也應當令焦清蕙明白她的界限,將他的生活搶救出來——怕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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