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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老闆借了李小姐家的鍋,然後就開始蹲在地上用清水淘洗那些防水膜,接著,頭也不抬對海富道:「你帶著張耶去買東西吧?」
海富點點頭,就拉著我出門了。
這倆貨的交流就這一句話,要買什麼買多少什麼都沒說。我知道他們倆認識許久,默契非常,不用溝通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可問題是我和你們倆沒默契啊!我哪知道你這「買東西」代指的是什麼東西。
我有點說不出來的鬱悶,這一路上我就跟在海富身邊默默運氣。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一個勁的迴蕩著《一直很安靜》,阿桑用憂鬱的嗓音唱「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在心裡接「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憋氣憋了一會兒之後我也覺出不對勁了,我這是鬧哪門子心呢?況且我是哪根筋抽了拿海富和慈弈比李逍遙和趙靈兒啊!
「張耶?!」
海富一聲叫喚把我從在九天神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這時候我們兩個站在黑水一家比較大的農牧產品市場的大門前,海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包括並不限於一大包種類豐富的綠葉菜,一隻尚且或者的公雞,以及糯米等老幾樣。
我回過神來,上去和他一起把這些東西全部搬到車上去。等我們兩個在車上坐好,拉好安全帶之後,海富沒急著開車,反而扭頭問我,「你最近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愣了,我說我沒怎麼啊?你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海富琢磨了一會兒,說,你最近變得沒以前那麼愛說話了。慈弈喊我出來買東西,他知道我是老手,該買什麼我都知道。但你對我們要買的東西沒什麼概念,以前你會拉著我問這些東西,但是今天你一直很沉默。
我皺了皺眉,我說我今天只是累了。
「不是吧。」海富搖搖頭,他從口袋裡扔了個煙盒給我,然後啟動了車子,「從山上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你是在害怕嗎?」
車子拐出了停車位,往馬路上駛去。
這時候已經挺晚的了,太陽眼見著要落山。夕陽把黑水的天映得血紅。
海富好像心情挺好的,他開始哼歌,待我聽了兩句聽清調子之後,我有點無語。他在哼《打靶歸來》,正哼到「把營歸」。
我扭頭看他,這小子眯著眼哼哼唧唧開車。在夕陽的餘暉下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也摸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
「是挺怕的。」我自暴自棄地把煙盒一丟,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你說吳陽是不是因為我死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儘管海富在開車,但是他還是偏了偏視線,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
「你們黑水圈子裡的人是不是都是陰差毒唯啊?」我問他,「那個嚴白鷺他們家也好,還有那個……下河溝村,山陰傀。他們好像很期待找到一個陰差。海富,我要你實話跟我說,那個姚成輝是不是也在找陰差?我們班出過那種事,他找上吳陽……所以吳陽才會……」
我不敢把下面的話說下去了——吳陽是不是因為我死掉的?他會不會只是頭一個?為了找陰差,那些人會不會再把手伸向我的家人朋友?這次是我的老班長,下次會是誰呢?
「是有很多人想找到陰差。」海富踩了剎車,讓前面一個行人過去了。「但其實也有一部分人想找到山,還有一部分人想跑出去。至於吳陽,我不能排除你說的可能。」
我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伸手開啟了車子的車窗。冷風呼嘯著灌進來,風聲裡,我聽見海富說。
「命運是逃不掉的,張老闆。我剛才哼歌,是因為我忽然想起我爸了。」
海富的父親?
海富跟我提過妹妹,他妹妹海燕前兩年在黑水七中當女學生,目前在黑水七中當女鬼。跟我提過母親和爺爺,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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