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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窈窈,你不要怕我。」
魚酈輕攏衣衫, 低頭沉默。
趙璟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暴躁道:「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麼?」魚酈仰起面,白皙皎淨的容顏上滿是困惑:「你做過什麼, 你是什麼人, 還需要我來下定論嗎?」
她憋得太久,積鬱頗深,一直為了尋安忍著,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趙璟叫她噎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魚酈將衣帶繫好, 因為激動而喘息微亂:「你總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可我是個人啊,我有記憶,如何能輕而易舉地便將過去抹掉?我們之間種種從來都是你說了算,你想折磨我就來折磨我,你不想了, 又說要忘掉重新開始。你是天子, 你是官家, 你手裡握著我和尋安的命運,我捨不得尋安所以投鼠忌器,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她一通搶白,聲淚俱下,說得趙璟反倒沒有脾氣了。
安靜了許久, 趙璟才艱難地開口:「窈窈……你不要生氣。」他嘴唇翕動, 覺得似乎應當再說些什麼,可是喉間酸澀,竟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他有些後悔了, 魚酈說得對, 他太心急了, 太咄咄逼人了,本來兩人還能彼此忍讓著艱難磨合,這麼把一切都剖開,搓掉了外面那層單薄的、具有欺騙性的華美外衣,只剩下滿目瘡痍。
趙璟閉了閉眼,「窈窈,你不要怕我,我可以發誓,絕不會把尋安從你身邊奪走。今日我們都累了,你回去好好歇息,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去煩你。」
魚酈披上外裳,毫無留戀地快步離去。
崔春良躬身進來時,趙璟正獨自坐在榻上,他雙手搭在膝,滿臉惆悵,嗡嗡地說:「阿翁,昨夜的酒太淡了,今日朕想喝烈一些,你去搬幾壇來。」
「官家,烈酒傷身。」崔春良苦苦勸道。
「傷身?」趙璟抬起頭,寥落一笑:「活得好的人才熱衷於愛惜身體,如朕,不過今朝有酒今朝醉罷了。」
若真喝醉了,還能夢見少年時的光景,那時的他和魚酈雖然一無所有,連命運都不在自己的手裡,可起碼都熱忱地愛著對方。
那個時候,彷彿連天都比現在清湛。
崔春良心疼地望著他,在趙璟的再三催促下他才慢騰騰去搬酒。
趙璟果真信守諾言,接下來數日都不曾踏足寢殿。
魚酈從最初的驚惶不安逐漸平靜下來,夜間摟著尋安睡覺時再也不會從噩夢中驚醒。
閒暇無事時她仍舊會在殿中練劍,尋安是她最忠實的觀客,盤腿坐在床上,沖她嘻嘻哈哈,流光水潤的桃花眸笑成了彎月牙,不時吧唧吧唧鼓掌。
這小小的寢殿像是在宮闈裡圈起的方寸桃花源,為他們遮擋住外界的廝殺與煩惱,過著寧靜無憂慮的生活。
從明德二年的那個春天,城破宮傾後,魚酈就再也沒有過過這麼舒服的日子了。
有時尋安會在她的懷裡喊爹,乳母隨口說「小殿下想官家了」,會讓她怔忪許久。
魚酈也會掙扎,究竟該如何對趙璟。
前塵過往慘烈不堪,自然不可能一筆勾銷。可是如今安寧舒服的生活又全仰賴趙璟所賜,是他展開羽翼庇護他們,為她和尋安在殘酷幽深的宮廷裡開闢出這麼一方安靜天地。
崔春良這幾日會送給魚酈一些冰湃荔枝以消酷暑,時不時在她面前長與短嘆,說趙璟如今夙夜飲酒,有時能在太師椅上睡一宿,清晨起來去上朝,把自己當成鐵打的可勁兒糟蹋。
魚酈知道他的意思,可實在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唯有緘默相對。
本來生活平靜,這一日她正半躺在床上輕輕拍打著尋安哄他午睡,忽聽殿外傳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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