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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說話那衙役才接住,就聽對方「嘶」了聲。
「咋了?」
師雁行迅速收回手,低頭對著虎口處拼命吹氣,一張小臉兒疼得都皺巴了。
「沒,沒事。幹活磨的,過幾天就好了。」
兩個衙役下意識順著一瞧,就見兩隻乾瘦而稚嫩的小手上赫然堆著幾團爛乎乎的血泡,幾個破口子的地方都能看見裡面嫩生生的鮮肉。
兩人都沉默了,臉上有點不自在。
過猶不及,師雁行當著他們的面吹了吹傷口,眼眶微紅,便要告辭。
她轉過身,慢吞吞往外走。
一,二,三,
「等等!」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衙役突然喊,「你忘了拿錢了。」
順利拿到了錢,師雁行很高興,但江茴和魚陣卻因為再次看到了她手上的血泡,情緒低落。
江茴很自責。
她覺得自己一個當孃的沒本事,還要靠孩子養活,特別不應該。
師雁行就笑,「我也不真是孩子啊。」
江茴抿著嘴瞪她,「你現在就是孩子!」
魚陣看上去比自己受傷還疼,一整天都縮在師雁行身邊,扒著她的手,撅起小嘴兒往上吹氣,「呼呼」
呼呼就不疼了。
上輩子師雁行分明生在一個大家族,可因重男輕女,愣是沒沾到半點光,連親生爹媽都視她為無物。
少有的幾次噓寒問暖過後,也每每伴隨著,「你哥那邊……」「幫幫你弟……」
漸漸的,曾經渴望親情的少女死了心,最後乾脆淨身出戶,自建門庭。
她垂著眼眸,看著這一輩子意外得來的親人,心臟鼓脹,悄然漫出一種陌生又酸澀的情緒。
為什麼有的人分明血脈相連,卻形同陌路。
而有的不過萍水相逢,卻能相濡以沫?
「對了,我做點新東西給你們吃吧!」
她不太擅長表達感情,只好用美食略作填補。
「還折騰什麼,」江茴嗔怪道,「每日都不夠你忙的。」
「沒事兒。」
見師雁行執意要下地,江茴一反常態地果決,「你說,我來做。」
如今但凡沾水的活計都讓江茴包了,便是日常駕車、盛菜也都是她,師雁行只需要每日切菜翻炒即可,兩人也算分工明確。
魚陣雖小,卻也懂事,每日見娘親和姐姐忙得不可開交,也鬧著要幫忙。
師雁行拗不過,就分派給她拉風箱的活計。
屁大點兒的小孩兒,兩條細胳膊如何拉得動?於是每次魚陣都全身發力,撅著屁股,使出吃奶的勁兒推,「嘿咻嘿咻」
師雁行指揮著江茴去把這些天攢的土豆澱粉稱出來大約二兩,先用石臼碾成細細的粉末,過篩。
先用一點,古代食鹽不純,可以加到約莫四五克。
用涼白開攪勻,之後再加開水燙熟,再加剩下的土豆澱粉,揉成雪白光潔的麵團。
「有壓麵條的工具嗎?」
這年月民間吃麵條都是先把麵團擀成大而薄的餅,之後摺疊起來切成手擀麵。
但老實講,師雁行對江茴的手藝沒啥信心。
好訊息是,江茴自己也沒信心,而亡夫同樣沒有。
所以他生前做了很多小工具,包括並不僅限於壓麵條的木筒子。
那木筒子乍一看很像水壺,只是底部戳了很多大小均等的孔,上面有類似槓桿的木棍。
用時將麵團塞入筒子,人在另一端加力,麵團就會自孔中變成麵條擠出來了。
趁著江茴帶魚陣壓土豆粉,師雁行去用左手煮了個高湯底。
如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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