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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

他心裡低低罵了一句，推了推鏡框地說道，「我說會答應你的，你怎麼那麼心急。」

「這本來是楊躍研發的種子，我是無權過多進行干涉，昨晚會考量自然是考慮到對他的尊重。」江凡昨晚被吵醒後就睡不著，捏著眉心，耐著性子地繼續說，「我剛詢問過楊躍的意見了，他同意我復刻他的種子。」

幾秒後，江一皙問：「多久？」

江凡深吸了口氣，沉思片刻才開口：「七個小時。」

「好。」江一皙簡短地應聲。

接著，通訊恢復了安靜，兩人都沒再開口，也沒有結束通話通訊。

幾秒後，江一皙幽深的冷眸轉動了下，嘴唇微微翕動，略顯不自然地說道：「謝謝。」

他說的很輕很輕。

但江凡卻聽得很清很清。

江凡肩膀微微頓住，按住通訊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摁緊，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江一皙對他說句話。

多久了呢？十幾年了，他終於又一次聽到了江一皙對他說了「謝謝」這兩個字。

江凡呼吸沉重起來，他張了張嘴：「你什麼時候……」

——叫我一聲「哥哥」。

這話還沒說出來。

「嘟嘟——」

對面的人，很是不客氣的結束通話了通訊。

江凡：「……」

江凡無奈，卻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心情不錯地淺淺笑了一下。合上通訊機，他起身從實驗室離開，朝著楊躍的實驗室過去。

楊躍從凌晨清點出來仙人掌的種子後，到現在還沒休息，一直在瘋狂地研發著種子。

江凡進來時，他都沒發現。

很快，江凡就察覺到了楊躍的不對勁，他竟然在透支使用異能，在他的旁邊，丟棄著好幾支用完的支管，他已經喝了好幾次恢復劑了，現在整個人都快要有些魔怔。

江凡冷聲喊道：「楊躍。」

楊躍沒回應，還在繼續低著頭驅使著異能湧現到手心處，在他的手掌心裡，一顆毫無生命力的球體，在他的異能注入下，開始慢慢地發生變異。

本是灰白色的球體，慢慢地開始演變成其他的顏色，它的形狀也在隨之變化，很快，不到幾秒時間，一顆仙人球的種子就研發出來了。

楊躍毫無知覺地把種子放入到旁邊的格子裡面，他還想要繼續拿起新的灰白球體，忽然下一刻，他的手腕驟然被人按住。

楊躍反應遲鈍地愣住，緩緩地提起頭，看到了面色不悅的江博士。

「博士？」楊躍愣了一下，本能地就要站起來給他行禮。

但江凡的力氣很大，他幾乎站不起來，又跌回到椅子上面。他臉色微微發白，額頭上滲著細密冷汗，但他自己卻全然不知。

他還在嘀咕地說道：「不行，時間要來不及了。」

他還在想著要研發更多的仙人球種子。

江凡道：「你去休息。」

「不行，博士我還差好多。」楊躍掙紮了一下，終於從緊繃的狀態裡回過神來，他奔潰地捂住臉，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我好不容易……可是……可我並沒有完成，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我說了，我來處理。」江凡蹙著的眉心跳了跳，「你的速度太慢了，加上你現在狀態不對，如果還不休息的話，恐怕會遭到反噬。」

他說完，又補充了句：「我想無論是你還是莫遙，都不願意看到反噬的結果出現，那樣你還怎麼繼續站到莫遙的身邊？」

楊躍微微怔住。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的白了。

下一秒，他沒再繼續執著地留下來，江凡鬆開他的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