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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兵強馬壯的鐵勒忌憚至極。”

任遙眉宇間的紋絡愈深,疑惑不解道:“可這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陳稷微頓了頓,轉而看向任遙,一字一句道:“令尊便是當年影衛中的一員。”

此言一出,如落石擊破九曲深潭,語落驚人。

任遙腦子發懵,好半天才稍稍理順了思緒,不可思議:“父親當年竟是影衛……”

母親死時她只有四歲,因此對於那時的記憶十分模糊。

只依稀記得父親屢試不第,家中日子很是清苦,但在母親去世前的幾個月突然好轉了,吃穿用度從容寬裕了許多,但以此為代價,是父親終日不著家,即便偶爾回來也往往是深夜,在家中短暫停歇便要立刻走。

原來那個時候父親竟是當了影衛。

也難怪當年韶關戰事如此焦灼,內外封鎖嚴密,可父親母親卻能突破重重阻礙前去見哥舒耶奇,若父親那時是影衛,恰好奉命前往韶關,那這一切就都有了合理解釋。

也難怪作為哥舒耶奇副將的霍都會那般提防父親,原來一切都有著更深的緣由。

而後面鐵勒戰敗、母親早逝,父親帶著他們兄妹三人隱姓埋名,恐怕也不止是為了文旌的安危與仕途,更有躲避風頭的意思在裡面。

畢竟作為影衛是被派去殺哥舒耶奇的,但卻收養了他的獨子,若是被揭破,恐怕他們全家都會危在旦夕。

被派去殺哥舒耶奇……當年父親是被派去殺哥舒耶奇的……

任遙突然明白陳稷那滿面的凝重是何意了,她忙道:“不可能!父親絕不可能會殺哥舒叔叔,他……”任遙眼珠轉了轉,腦中清靈一閃,突然捕捉到了重要的事:“不對,刑部不可能會以這個理由來抓人。就算父親當年是影衛如何?就算他有殺哥舒耶奇的嫌疑又如何?當年他是奉命前往,難不成他們要把仁祖皇帝拖出來一同審訊嗎?”

陳稷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以這個理由,刑部按在任伯父身上的罪名是謀害延齡太子。”

“這又跟延齡太子有什麼關係?”

“刑部奉命翻查當年舊案,費盡周折找到了當年的東宮舊人,據供,延齡太子曾查到了任伯父為影衛的事實,當時出宮也說過是要去任府問個究竟,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未用東宮儀仗,而是秘密出宮。誰知延齡太子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徹底失蹤了……”

原來當年所謂的趙延齡陰謀造反、逃竄出宮竟是這樣的,他失蹤前最後要去的地方竟然就是這裡,是任府,是她的家。

任遙頗有種一直苦苦追尋的辛秘竟就在眼前的荒誕感,她搖了搖頭,無比誠懇道:“可當年我們真得沒有見過延齡太子……”任遙一頓,轉而譏誚似得勾了勾唇,“現在這樣說,自然沒有人會信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們是在替自己開脫。”

“我信!阿遙,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都信你!”陳稷說到情動處,不自覺握住了任遙的手。

任遙皺著眉將手抽出來,面露不快。

陳稷怔了怔,緩緩將虛空的手掌合上,垂下頭,悵然道:“是我失禮了,得罪之處,希望阿遙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模樣,任遙非但不覺得舒心,相反,只覺得煩悶厭惡。

一個招搖過市、蠻橫無理的登徒子和一個看上去知書達理的登徒子有什麼本質區別?

第45章

她不著痕跡地將剛才被他握過的手收到桌子底下,擱在帕子上輕擦了擦,竭力讓自己心平氣和:“陳大哥肯來告訴我這麼多事,阿遙心裡是感激的。”她擰眉:“可有一點我還是有些想不通。”

“當年按在延齡太子身上的罪名是秘密出宮,陰謀反叛,可若是能證明他並非逃走而是被人所害,那這些罪名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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