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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罰?&rdo;九千歲食指彎曲，輕彈了她一下：&ldo;罰自然要罰，不罰你，你這糰子總不長記性。&rdo;

元杳吐舌：&ldo;杳兒領罰。&rdo;

九千歲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對影道：&ldo;你安排個人，帶了這玉符，去尋把符給杳兒的人，並找到三萬赤山軍。

記住，定要趕在西丘國前面，處理好這件事。&rdo;

&ldo;是。&rdo;

影接了那血玉，消失在黑夜裡。

書房裡，只剩父女二人。

九千歲淡聲問：&ldo;你不是一直好奇，本座同鳳尋他娘親的事麼?&rdo;

元杳仰起小腦袋：&ldo;爹爹願意講嗎?&rdo;

九千歲望著輕晃的燭火，眸光黯淡：&ldo;那年，我十三歲，闔府被誅殺，母親拿命逼著，讓我換回謝寧……

四皇子妒我已久，抓到我之後，折辱了我半月之久，而後，將奄奄一息的我，扔進冷宮……

在冷宮，是琉月公主，救下了我……&rdo;

琉月公主?

原來，鳳尋他娘，叫琉月?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

九千歲繼續道：&ldo;冷宮缺衣少食，更別提藥。琉月為了幫我求藥，不得已，只能將自己弄傷……

琉月和姜賢進冷宮時，太小了，連名字都不會寫。

我傷好後，便開始教他們姐弟識字。

我們相依為命幾年，吃過野菜，喝過雪水，而後，我的師父，終於找到我。

我隨師父離開冷宮，隱瞞身份入了軍中，直至有了軍功，重返冷宮，放出琉月和姜賢……&rdo;

九千歲的語氣，特別平靜。

他輕描淡寫，就將過往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帶過。

明明是他的經歷，卻被講得像是別人的故事……

元杳聽著，心疼得不行。

她根本不敢腦補。

九千歲本是天之驕子，卻被親人放棄，而後，又被仇人慘無人道地折辱半月之久……

能活下來，是用了多大力氣?

&ldo;爹爹……&rdo;

元杳眼眶微紅，抱住九千歲雙腿。

望著腿上掛著的小人兒，九千歲失笑：&ldo;本座都未哭，你有什麼好哭的?&rdo;

元杳收緊小手，顫聲問：&ldo;爹爹還不許杳兒心疼嗎?&rdo;

&ldo;你這糰子……&rdo;九千歲無奈，把她抱起來。

元杳緊緊貼在他懷裡：&ldo;爹爹，後來呢?&rdo;

後來?

九千歲抿了一下唇：&ldo;後來，姜賢成了皇帝。

當時，大齊內亂，西丘國也屢屢來犯。

琉月曾陪我，一同上過戰場，當年還是皇子的西丘國皇帝，看上了她，派人來請求和親……

求親使臣入大齊的那一夜，琉月深夜來尋我……

她說，若我願意娶她，她便陪我一同上戰場，將西丘國打回去。

天下皆知，我是宦官，我又如何娶她?

堂堂一國長公主，下嫁給一個宦官，天下，該如何看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