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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把劇本上的每個細節都細化到位,演員只能自己去共情、去理解、去創作。
安娜對人物的理解,顯然在露茜之上。
她敲了敲門,門開啟的一瞬間,她驚訝地挑起一邊眉毛——女主角常年在貧民區遊蕩,第一次見到這麼長壽的人。長壽,意味著富有,或生活安穩。不管怎樣,這老傢伙身上絕對有點兒小錢。
安娜兩眼頓時放出熱辣辣的亮光,把領口往下扯了扯,對他露齒一笑:“老先生,要試試我嗎?我很乾淨,沒有髒病。”
有了她前面的驚訝,後面這句“老先生”才顯得合情合理。有人開始回想露茜的表演,發現她幾乎是開門的一剎那,就露出了誘惑媚人的笑容,似乎早就知道門後是一個老人,情緒上沒有轉變就算了,也看不出人物的行為邏輯。
假如沒有安娜的表演,露茜的表演完全稱得上這個年齡段的最佳水平,有了安娜的表演後,她的表演竟然被襯得漏洞百出。
想起露茜之前說的“別什麼人都拿來和我比”,不少人朝她投去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目光,惹得露茜一把摘下太陽鏡,惱怒地摔在地上:“看什麼看!”
試鏡的劇本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幾乎找不到女主角情緒激烈起伏的戲份,所以許多人到第二輪表演時,表演的都是女主角哭喊或爭吵的情節,以展示自己的情緒控制能力。也有人設計了較為生活化的情境,卻顯得平淡如白水,還不如上去哭鬧一場。
安娜設計的情境,是劇本上一筆帶過的劇情:女主角對男主角念自己寫的情詩。
她走到椅子後面,一手撐著椅背,另一手背在身後,捏著那張寫了情詩的紙。即使化著濃妝,也掩蓋不了她臉上甜蜜而羞澀的紅暈。她似乎緊張極了,一會兒搔搔後背心,一會兒用腳尖輾軋著草地。幾秒鐘後,她兩條胳膊撐在椅背上,彎下腰,故意展現出自己從後頸到腰部下方的迷人曲線。
“我寫了一首詩……”她小聲說,“給你寫的。”
外人只看到她在對著空氣說話,只有安娜自己知道,她透過夏日熾熱、亮閃閃的陽光,看見了一張溫和卻疏冷的臉龐。他輪廓冷峻,臉上有許多蒼老的紋路,還有一雙罕見的、令她一見鍾情的灰藍色眼睛。
她愛他,卻不會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而悲傷流淚。他是她的愛情,是她的勇氣,是她走到這一步的動力。只要想起他,她渾身上下就充滿生氣蓬勃的勇氣,能迎接一切困難。
所以,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大哭,也沒有像他們一樣露出難過的表情,而是熱烈痴迷地注視著那個愛情的幻象,柔和地吟誦出自己寫的詩句。
安娜創作的詩句,說實話,非常一般。但正是因為這詩句是如此拙劣、稚嫩,竟像是女主角親自寫出來的一般。
當她唸到“我愛你,我的愛人;我不是一個純潔的女子,但我願將純潔的愛情獻給你”時,連假裝看不見她表演的露茜,都被她純樸而狂熱的情感打動了。
似乎真正的女主角,就該是這樣的。她應該無時無刻都精力旺盛、活潑熱情,因為她要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隨時會死去的老人。
她似乎就該是安娜表演的這樣,天真又勇敢,世故卻純樸,幼稚而樂觀,是盛夏炎熱到極點的晌午,天空在樹梢上播下的一顆赤褐色的火種,把本已不毛的荒野燃燒成生機勃勃的鮮紅色。
安娜的表演結束後,導演和編劇對視一眼,低聲討論著什麼,遲遲沒有讓工作人員去喊下一位。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猶豫,是直接選用安娜,還是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演。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嘶啞的女聲響了起來:“就這個女孩吧。”
安娜眨眨眼,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金棕色頭髮、相貌豔麗的成熟女郎正朝她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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