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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直言,您提出御駕親征,恐怕只是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楚王熊拓懊惱地瞪著熊盛。
見此,溧陽君熊盛也不驚慌,鎮定地問道:“敢問大王,您欲親征,可有擊退魏軍的策略?”
這話一針見血,頓時讓熊拓啞口無言。
他哪有什麼擊退魏軍的策略,不過是因為平輿君熊琥的死刺激到了他而已。
見熊拓沉默不言,溧陽君熊盛正色說道:“大王切莫多想,熊琥大人戰死,純粹只是為國殉死,誠乃我熊氏王族子弟的典範,絕非是因為對這場仗失去信心而‘輕生’……”
他話雖這麼說,但其實在他心底,其實也有著與熊拓類似的想法,即認為平輿君熊琥多半是‘斷定’這場仗難以擊敗魏國取得勝利,因此放棄了無意義的逃亡而選擇戰死沙場為國盡忠。但他此時,卻不能這樣說。
他得說,熊琥的壯烈戰死,為他楚國爭取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從客觀來說,僅憑一座平輿縣就拖住十幾萬西路魏軍長達一個多月,縱觀整個楚西,就暫時而言,的確是還沒有誰能取得像熊琥這般的‘成績’,因為哪怕是西郢君熊燾,他所面對的魏軍,事實上也只有魏將伍忌率領的寥寥兩三萬人而已。
因此,哪怕熊琥的戰死其實有幾分‘對這場戰爭失望’的意思,溧陽君熊盛亦認為,熊琥已做得足夠出色了,至少讓絕大多數了解這位邑君性格的人,對其刮目相看。
但這不能成為他楚國君主熊拓御駕親征的導火索。
御駕親征這種事,它是一柄雙刃劍,若用得好,比如說擊潰沈彧、桓虎、司馬尚等幾名魏國將領率領的軍隊,這可極大刺激楚國軍隊抵禦魏國計程車氣,但反過來說,倘若熊拓御駕親征反而被沈彧、桓虎、司馬尚等魏將擊敗,甚至於不幸在戰場上受傷致死,那麼,這也將極大加促他楚國的覆亡。
而在溧陽君熊盛看來,目前他楚國仍有‘餘地’,還不需要動用‘御駕親征’這柄雙刃劍。
在勸說熊拓冷靜下來之後,溧陽君熊盛對前者說道:“若壽郢不能保全,臣建議遷都「彭蠡」。”
他口中的「彭蠡」,即是彭蠡君熊益的封邑,地處楚國九江郡的「番陽(鄱陽)」一帶,城北有大澤(鄱陽湖),以一條支流連同大江。
而城東即是「番邑」,其北、東、南三面被山丘環繞,唯有西邊連線「番陽」,可謂是易守難攻。
“……彭蠡有大澤,此大澤與大江接連,可用於督造戰船、訓練水軍。遷都之後,可於大江入澤之口東西兩岸建造城池,扼守水路,則魏軍從水路不得進。若魏軍從陸路進攻,整個彭蠡郡皆被山丘環繞,易攻難守。”溧陽君熊盛冷靜地分析道。
楚王熊拓聞言立刻命人取來地圖,仔細觀瞧,旋即,他皺著眉頭對熊盛說道:“遷都彭蠡,這無異於放棄長沙乃至整個楚西……”
溧陽君熊盛點點頭,旋即又說道:“今朝一時失利,皆為來日能捲土重來。……今魏國勢大,我大楚不能抗拒,唯有避其鋒芒,以觀日後。”
『以觀日後……麼?』
楚王熊拓皺了皺眉。
溧陽君熊盛的意思他明白,無非就是要勇於壯士斷腕,拋棄掉那些無陷可守的國土,用他楚國廣闊的疆域來換取喘息的時間,靜待時機,說白了就是看日後魏國會不會出現犯錯的可能。
倘若魏國從始至終都不犯錯,那麼遷都彭蠡,其實也就只是慢性自殺而已。
想想也是,若放棄了楚國其他大片國土,單單死守九江郡,而且還是大江以南的半壁九江,這讓他楚國如何與魏國抗衡?單憑半郡之地,難道可以抗衡到時候吞併了他楚國其他郡土的魏國?
唯有魏國日後犯下重大疏漏,比如魏王趙潤的幾個兒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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