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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將溯北的蠻族驅逐出瀾州境內,從蘇彥卿手中接過傳國玉璽,將家國奪回來,她才開始接受昭帝已經不在的事實。
讓禤景宸接受死亡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為她的父親,母親,她的姑母,都死在了戰場上。死亡對於將士來說,在戰場上是稀疏平常之事。
因為就算你再怎麼哭泣哀嚎,回不來的人永遠不會回來。
所以禤景宸沒有哭,她扛下了昭帝留下來的江山,扛下了她的志願,肩負起了一切。
可她卻沒有想過,原來鍾離朔並不是不想活著,而是沒辦法活下去了。
禤景宸坐在龍椅上,望著臺階下忍淚哽咽的鐘離幕,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道:“信呢?”
“臣……臣已經帶過來了。”鍾離幕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從袖口巍巍顫顫地掏出了一封簡書。
禤景宸自案後走出來,伸手接過書信,急急忙忙地拆開來看。鍾離幕抹著眼淚,仰頭去看她看似鎮靜卻顫抖的身軀,哭著說道:“臣已命人將那兩位從南疆帶回,不過半月便能到源州,皇姐的密令就在她們的手中,屆時陛下自可知道臣說的是真是假。”
鍾離幕看著眼前雖然不高大卻挺拔堅韌如青松的女子,俯身行禮跪拜大禮,涕淚四流,“陛下,不……皇嫂,皇姐是被人害死的,我雖知曉她故去已久,但是謀害帝王此等大罪,絕對不能姑息。”
“臣弟在這裡求你,能為皇姐找出謀逆。”
“她走的太早了。”
鍾離幕早先在家中已哭了一場,此刻再提,既悲憤又傷心。禤景宸仔細看著那封書信,心早就揪成了一片。
是啊,若是鍾離朔在死前沒有經歷此等事,是否會選擇北上,一切還有再開始的時候。
可她如今都不在了,她沒有選擇,有些人把她選擇的權利都剝奪了。
禤景宸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書信狠狠地握緊,聽到自己極為冷靜的說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微臣,還有那兩個人,以及南疆王,再無人知曉。”他甚至沒有告訴平安公主,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只有女皇才能做主。
謀害帝王,這是何等大罪,暗地裡又藏著怎樣的陰謀詭計呢。
這件事,不單單是昭帝之死那麼簡單的事情,還有可能顛覆朝綱。
“朕曉得了,待那兩人來到源州,你便帶人見我。這件事,朕親自詢問。”禤景宸捏緊了手指,臉色蒼白,“朕……”
話說一半,禤景宸已無法再繼續說下去。淚水不知何時淌滿面頰,她怕自己開口,便會泣不成聲。
禤景宸知道她走了的時候沒有哭,在她離開的第七天時沒有哭,將她的衣冠送入帝陵時沒有哭,想念她的時候沒有哭。
禤景宸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在父母親走之後,見過了那麼多戰場上的死亡之後,已經流乾。她早已習慣死亡,麻木到為了生命的離去連落淚都做不到。卻不曾想,會有失態到語不成調的一天。
是在惋惜吧,還是在懊悔呢,或者是恨。
沒有一直守在鍾離朔身邊。
帝陵多冷啊,那麼怕冷的一個人肯定不想躺在裡面,所以才會選擇用一場大火的溫暖結束自己的一生。
禤景宸想,如果是她親自帶兵回援,鍾離朔會不會就不用選擇自焚殉國。
如果她告訴鍾離朔,願意陪她在一起取暖,鍾離朔會不會願意等著她一起葬入帝陵。
而不是如今這般,百年之後,帝陵只有她的軀體陪著昭帝的衣冠。
禤景宸抬手掩面,捏緊了手中的信紙,背對著鍾離幕,將往事過了一遍。跪在地上的鐘離幕,仰頭去看她的背影,看她挺拔的身軀煢煢孑立,形只單影,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湧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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