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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經意發現雜誌架上擺放了一本《湖城風雲人物》的外市專刊,封面正是華京。我對電話那端滔滔不絕的蔣芸扯了個謊,「不聊了,進地鐵了。」
我結束通話,揀起這本雜誌放進購物車結帳,返回住處的途中翻開瀏覽。
馮斯乾和殷怡宣佈終止四年婚姻,並轉讓自己名下全部股份給前妻,卸任華京董事長職務。
我視線鎖定在馮斯乾的照片上,他穿著白色西裝,在記者包圍下坐進車裡,側臉英氣逼人。
我記起自己從殷怡手中初次看他的相片,是我見馮斯乾的第一面,那時我無論如何想不到,我會和他產生這樣驚世駭俗的糾葛。
他是我二十六年最火熱最禁忌的故事,我渴望記住他的一切,又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將他剔除。
我從地鐵站回公寓,開啟防盜門的一霎,一股似有若無的烏木沉香滲出門縫,很淡,可餘味悠長。
我對香水敏感,一聞就清楚是什麼香,極少有男人用這種純正的不摻花香的木調,太過深沉成熟,而且很挑剔男人的體味,但凡有半點汗液異味,反而弄巧成拙。
我只在一個男人衣服上嗅到過純烏木的味道,我先是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拔出鑰匙轉身就跑,兩名保鏢從黑暗的樓梯口現身,攔住我去路,「太太,林董親自來接您了。」
我面無血色後退著,「私闖民宅違法,他不知道嗎?」
保鏢堵截在電梯門,「林董當然知道,可誰敢追究他呢。」
我退無可退,後背撞上牆壁,寒冷徹骨的溫度激得我一顫。
我閉上眼平復片刻,認命走進房間,林宗易坐在沙發上,背對我把玩一支花瓶,雙頭的粉百合開得鮮艷,「日子過得不錯,有情調。」
他身上還是離開江城時那件銀灰色大衣,短髮打理得自然蓬鬆,介於巧克力與烏黑之間的發色,整個人俊朗又溫暖。
林宗易的骨子裡永遠帶著風流性感的男人味,皮相也是多情,令人如沐春風,神不知鬼不覺被他勾了魂。
我心口一寸寸冷下去,「你為什麼會在。」
「你希望誰在。」林宗易用我的杯子喝著水,「馮斯乾嗎。」
我握緊拳,渾身發抖。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檸檬水的酸味刺激他微微皺眉。
「你怎麼查到地址的。」
林宗易晃動著玻璃杯,「林太太猜是誰出賣了你。」
我來到湖城把手機卡都換了,馮斯乾曾經植入了晶片,能定位我的位置,按道理說我和那邊切斷得乾乾淨淨,林宗易不該這麼快找到。
我深吸氣,「是蔣芸僱傭的司機洩密。」
林宗易輕笑,「不猜蔣芸嗎。」
我當場否決,「絕不是她。」
他擱下杯子,「她確實沒有告密,不過我恰巧捏住她丈夫一個把柄,他從她口中套出。」
林宗易說完偏頭看向我,他打量好一會兒,「你瘦了許多。」
自從得知他還活著,我設想了無數畫面,他站在我面前,我歇斯底里廝打他,甚至瘋狂大哭,然而當這一刻真正實現,我卻無比平靜。
所有的絕望無助在一個月裡耗盡了,四合院發生那一幕更燒得我萬念俱灰,我早已流不出一滴眼淚。
女人哭鬧是留有餘地,冷漠才是死心,風月場翻騰了半輩子的林宗易一清二楚我的平靜意味什麼,他眼底笑意徹底斂去。
我走到陽臺,搬出椅子坐下,一聲不吭褪掉腿上的長襪,窗外是黃昏晚霞,一雙白皙纖弱的腿在光影中散發近乎透明的光澤。
林宗易環顧這套公寓,「程威一直軟禁程澤,不允許他和你來往,這次他離家出走,程威正在找他。」
我看出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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