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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馮斯乾萌生的那一點不該有的感情,也如蠟燭灰飛煙滅。

他的情與欲,永遠沒有光明。

我開啟門,剛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馮斯乾觸碰我的制服,我聽到皮帶扣彈開的動靜,金屬的摩擦聲打破這一夜的寂靜,黑暗中如此驚心動魄。

寒浸浸的扣飾掠過溫熱肌膚,像冰與火的廝纏,凍得我頭皮發麻,身子也緊繃。

「林宗易最大的樂趣就是製造禍亂再置之度外,與自己利益無關他絕不沾身,更沒耐性無緣無故陪你演這場戲。」

馮斯乾西褲墜在膝間,「沒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些。」馮斯乾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背部,我幾乎窒息,連正常的心跳也困難,「我和他一共才見了四次。」

「四次。」馮斯乾手臂圈住我,我退無可退,只感覺踩在萬丈懸崖的邊緣,生與死只在馮斯乾一念。

「網撒得這麼大。一條大魚不夠餵飽胃口,要兩條嗎。」

我崩潰搖頭。

他沒有吻我,沒給予任何一個吻,「韓卿,騙我的人一向沒有好下場,騙我的同時還釣著另一個男人,更加沒有好下場。」

我臉頰貼在老舊的牆壁,鬆動發黃的牆灰因為上下碾磨頓時掉落大片,沿著襯衣的領口滑入。

他面孔浮著一層虛虛無無的汗,由眉骨流淌順延而下,凝固在高挺白皙的鼻尖,再滴落我脊骨。

動人心魄,攝人心魂。

馮斯乾居高臨下俯視我,我猶如被海嘯捲上沙灘的魚,垂死掙扎看著他。

我渴求氧氣,他攥著我賴以求生的氧氣。

第28章 欲罷不能

馮斯乾撿起甩在角落的皮帶進入客廳,白色西褲鬆鬆垮垮墜在腰間,他默不作聲點燃一支煙。

我同樣一句話沒說,我洗完澡出去,馮斯乾還未離開,茶几上的菸灰缸鋪滿菸頭,客廳瀰漫的煙霧像燒了火那樣濃稠,我視若無睹,用毛巾擠幹長發到陽臺上拉窗簾。

他碾滅煙,起身向我走來,一把擒住我胳膊,「犯什麼脾氣。」

我沒站穩,踉蹌往後倒。

「不能揭穿你是嗎。」

他吻著我,我別開頭躲避,整個人失控,「你到底要怎樣。」

「試圖將我拉下深淵,沾滿一身汙泥的女人是你嗎。」

我小聲哭著。

「喜歡看一個清白自律的男人自毀對嗎。」馮斯乾在我耳畔輕笑,「很巧,我也喜歡看一個聰明風情的女人被摧殘凋零。」

我顫抖得越發厲害。

他指尖摩挲我面容和濕漉漉的眉眼,「愛刺激是男人的本能。你引誘我的切入點很正確,可男人享受過被動刺激,又渴望征服與摧毀,一種由男人主導的更愉悅的刺激。」

我死死地拽著窗簾,他仰起頭,「看見對面了嗎。你猜他們能看見你這副模樣嗎。」

我一滴淚落在他手背,他炙熱的呼吸也落在我耳根,我臉頰粘住玻璃,窗外是水汽朦朧,枯黃的路燈灑下一片斑駁,我和馮斯乾的輪廓被囚在那團昏暗的光影中,窗裡是真真實實的他,無可遁逃的我,演繹盡這世間最禁忌的糾纏。

我痛惡這份糾纏,馮斯乾依然是馮斯乾,可它令韓卿變得面目全非。

我揭過混沌的夜色從玻璃內凝望他,他也注視我,我眼神沒有絲毫起伏和溫度。

馮斯乾終於止住,我偏著頭,面對他陰鬱的眼眸。

「有些男人不能碰。」

我此刻確實像一朵頹敗的花,「我和林宗易沒有任何關係。」

他一字一頓,「我更不能碰。可惜你知道太遲。」

他徹底鬆開我,一言不發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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