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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什麼都不怕。
花眠沒有說話,她垂落在他臂側的玉手,緩慢地抬起來,在他的背後如是寫道。一筆一筆寫得極慢,純是打發一下罷了,他卻看懂了,步子停了停,詫異地望向懷中,花眠知他懂了,一貫是上風的人突然紅了臉,打了他一下,“快點兒走。”
“駕。”她把他當馬騎,催他快點兒走。
霍珩又氣又笑,在她臀上打了一下。
“不疼了麼!你這個婦人,給你三分顏色開染坊,真是該打。”
耽誤了一路,才終於到了太后寢宮。
從嘉寧長公主被劫走,太后驚怒交集,擔憂得夜不能眠,病了數日,才慢慢有了好轉的跡象。才好了點兒,便得知皇帝下令,無論如何不能拿城池換回長公主的訊息,太后知道皇帝是為大局考慮,他無錯,但想若是自個兒被這麼拋棄,恐怕會覺著寒心。
好容易今日嘉寧被送回來了,人卻暈暈乎乎的,兩眼發直,無論問什麼,她什麼話也不肯說,太后急在心頭,恨不得生啖了西厥歹人之肉,寢其皮囊。
御醫也來看過,說是受了驚嚇,加之頭部受到重創,這才有短暫的眩暈迷魂症狀,御醫給的法子是要將公主“喊醒”。
高太后也不知怎麼喊,於是叫了十幾個婢女過來,圍著公主的病榻一齊喊她,喊了半天了,人仍是意識不清。
高太后憂急,束手無策之際,又有人來傳訊,說霍維棠在宮門口被攔住了,他讓宮門的熟人遞了口信過來,說是要見公主。太后一聽,冷冷一笑,啐了一口說道:“他是哪頭蒜,早八百年便與我們皇家沒有干係了!哪那麼大臉,以為哀家的嘉寧還是他隨便便能見著的人。”
“太后……”
宦官停了一下,猶猶豫豫又想求情——公主一直到現在未醒,不如就讓駙馬來試試,不定有用。
但他還沒說出口,便聽得太后冷言道:“哀家的話也不好使了是麼,要哀家去皇帝那兒請一道旨,才調得動你們了是麼!”
高太后這會兒對皇帝仍有怒氣,提起來無半點好臉,宦官嚇壞了,屁股尿流地滾出了寢殿。
高太后於是又折轉而來,望著靠著三塊枕頭,無聲靠坐床頭的女兒,頓時老淚漣漣。
她的嘉寧這輩子除了投了個好胎,別的好命是一點都沒有攤到!她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
高太后再也繃不住,她伸手拭去淚痕,這時,那宦官去而復返,又有事來報,高太后叱道:“還不夠!那姓霍的還不肯走!”
宦官忙道:“不是,是霍小郎君來了!”
聽是乖孫來了,太后轉怒為喜,“你杵著做甚麼,快讓玉兒進來。”
宦官佝僂著腰,聲音發顫:“小郎君是與他的夫人一道來的,夫人路上身體不適,腹痛不住,小郎君急壞了,說不過來了,就在外殿歇著,這會兒正讓御醫過去診脈。”
“眠眠又不好了?”高太后大驚失色,拄著鳳頭杖,讓小宦過來攙扶,宦官屁顛地跑了過去,扶著太后的臂膀,隨著他倉促地往外殿走去。
霍珩才將花眠放下來,將她安置於貴妃榻上,劉赭便恰逢其時從殿外步入,一屋子人山呼陛下,霍珩彷彿充耳不聞,被劉赭忍著火叫了好幾遍,他這才轉身,行了叩首禮。
御醫的手搭在了花眠的腕脈之上,細細聽著。
劉赭得知霍珩拒了蒙初的親事之後,大為震驚和失望。當初花眠自請要嫁霍珩,念在花氏冤案,實在令人可惜,而花眠又為他這個新帝立了功勞,替他穩住了局面的份兒上,劉赭幾乎不用想便答應了。事實上在這之前,劉赭早就在想霍珩的婚事,他膝下無子,霍珩雖是外甥,但身上也流著正統的皇室鮮血,將來若有必要,是必須要為大魏聯姻挺身而出的。霍珩的妻位已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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