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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沒有對付她的心思。”巫蘅鎮定地與庾沉月對視,不卑不亢、從容自若地微笑,“她算計於我,我可以反擊,但是我絕不做先出手扎別人刀子的事,我輩不屑為之。”
庾沉月的眼光亮過一抹欣賞。
短暫一瞬之後,身後又從容優雅、恍若玉石相擊的男人清潤的一把嗓音:“沉月。”
“瑾之?”方才還高傲顯貴的小姑熱情地朝來人迎過去,但才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麼,登時臉色薄紅地停在了原地,隻眼光不停往巫蘅身上瞟。
桓瑾之也留意到了明豔動人的巫蘅,謙和地頷首,如果不是事實,巫蘅要懷疑,那個被巫嬈設計抑鬱纏身的桓七郎不是眼前這位,不過他的眼中似乎仍藏著一抹淡淡的憂鬱。
前世他在湖心亭吹簫一曲,憂鬱的紫裳少年,風神如畫,印入了少女巫蘅的心底,久而難忘。
眼前這個人也是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裡人啊。
“巫蘅見過桓七郎,七郎有禮。”巫蘅並無意在桓瑾之面前表現自己,儘管今生他們也曾在朱雀橋上見過一面。她想,桓瑾之大約不記得了,不記得也好。
此時陳季止終於走出來接客,他穿著一身華麗的繡百鳥穿枝蜀錦繡緞,鬢如刀裁,那張鼻樑高挺的臉除了眉骨處一道隱隱約約的淤紫,整體觀之還是挺俊的。
“瑾之兄。”
陳季止對桓瑾之和悅聲色,待見了庾沉月和巫蘅,眼光則是一陣驚豔,尤其是巫蘅,他登時搖頭道:“言小郎當真騙我,騙得我好苦!”
“哪裡哪裡,陳四郎見諒。”巫蘅與他客套了一番。
幾個人沒說一會兒話便相約往裡走,庾沉月稍後,望著一身橙紅的巫蘅的背影若有所思。
博山爐裡的紫煙一縷縷纏簾繞屏而來,打起一幅丁香色的繡簾,裡頭白衣若雲的王悠之正席地而坐,儀態恣肆而風流地提壺灌酒,但奇怪的是,他即使擺出這般豪放姿態,也依舊是美的,這風骨、這風韻,除了琅琊王氏,果然無人能再有。
昔日有王羲之“東床快婿”的典故,王悠之做來也毫不遜色。不過他到底還是收斂一些,衣衫完好無恙,只是稍浸酒水,優美精緻的鎖骨線在白裳裡隱約露了馬腳。
“王八郎?”巫蘅當先驚疑出聲,但想到主人在此,又急急地掩住口唇,不敢再說話。
王悠之瞟著一雙醉眼看來,不知為何,這世上獨有謝泓喚他“王八郎”時,心下最是古怪難當,而眼前這個少女,竟然和謝泓那廝喚得同樣令人不快……
“你這小姑,是何人?”
王悠之聲音一沉,臉色一板,嚇得巫蘅不打自招:“賤妾是受陳四郎所邀來風雅軒一敘,賤名巫蘅。”
這話一出,王悠之登時又是冷冷一哼,他撇過了眼去,動唇道:“謝泓的婦人。”
巫蘅怔忡了。
庾沉月也訝異地望向巫蘅,她素來不藏什麼心事的,張口便問:“你是十二哥哥的心上人?”
巫蘅覺得自己說不清了。謝泓那廝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怎麼她覺得現下整個建康無人不是這麼以為的?
她懊惱地攥緊了那幅廣袖。
幽香嫋嫋如蘭,幾名侍女打扇繞著外邊,琴音清澈,室內溫暖溼潤,如繞雨霧。巫蘅抬眼,風雅軒正堂裡邊懸著一幅墨竹圖,竹枝遒健而美,青石嶙峋突兀,但兩廂和諧韻致,有著難以言說的美感。上有王悠之的題字,鐵筆銀鉤氣脈中貫,剛硬恭謹的楷書令人稱歎。
琅琊王氏的王悠之素有才名,他的書法造詣也極其深厚,這是巫蘅仰慕的。不過他開口就給了自己一個難堪,一時也讓巫蘅進退不得,不敢做聲回答。
桓瑾之淡淡一笑,從她身後走出,“謝十二念念不休的女郎,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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