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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要往外沖,被許氏死死攔著。

沈長流深吸了口氣,先安撫二女兒一句:「熙和先別急,你們是嫡親姐妹,若你們有齟齬,為父自該問清楚再做定奪。」

他又轉向沈望舒:「望舒你說,你本是去拿安神茶的,為何突然又討要起珍珠膏了?這事你若是不說清楚,今日便只能是你的不是。」

沈望舒鼻根酸澀,正要開口,就聽門邊傳來一把清越靡麗的少年嗓音:「她是幫我要的。」

裴在野在堂屋外已經呆了片刻,只為了選一個恰當的時機張口。

老實說,作為一個久經沙場和朝堂的男人,他對這種內宅是非是不喜,甚至是不耐的,但他見著沈望舒身為嫡長女卻孤立無援,被繼室和繼女這般欺負,就連下人都無一向著她說話的,他想到自己少時的經歷,不免出神了片刻,心裡對沈長流十分不滿。

而且這笨蛋,寧可自己冤著,都不肯把他說出來,真不知道她腦子怎麼想的!

難道他還能怕了這幾個蠢物不成?

他掩唇咳了聲,淡道:「我瞧著表妹今日騎馬受了些傷,便想去藥庫討來活血化瘀的膏藥給她,但是藥庫的管事說珍珠膏都被二姑娘拿走了,表妹一時不忿,便想著去找二姑娘把膏藥討回來一瓶。」

他走進來,掃了眼沈望舒,讓她把手腕的紅腫淤青露出來,她肌膚粉白,被傷痕一襯簡直觸目驚心。

他不緊不慢地道:「表妹方才已經上過藥了,藥就是從二姑娘那裡拿來的。」

沒人想到裴在野這時候過來,包括沈熙和在內都齊齊怔住了。

沈長流雖不欲冤了沈望舒,也不想讓沈熙和受委屈,聽裴在野說完,把事情琢磨一遍,很快有了章程,厲聲道:「來人,把藥庫管事拖下去杖責二十,若他還不說實話,那便再加二十。」

這等奸猾刁奴,哪裡需要二十板子,不到十下他便什麼都招了,在外頭哭的涕泗橫流:「都是小人一時糊塗,是二姑娘見大姑娘騎馬傷著了,特意來拿走了所有的珍珠膏,又在大姑娘找她對質之後,她派人令小人誣陷大姑娘,老爺,老爺饒命啊!」

沈長流臉色鐵青,胸膛不住起伏,恨恨地砸了一個茶盞到沈熙和腳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聲色俱厲:「你長姐在外吃苦多年,你非但不憐她,反倒這般戕害構陷她,她可有什麼事得罪過你?你小小年紀,哪來這般歹毒心腸?!」

沈熙和這回是真的嚇哭了,哆嗦著道:「父,父親」

許氏忙求情:「小孩子一時糊塗」

沈長流對女兒還能剋制些許,對她徹底沒了好臉色,面上止不住的厭惡:「住口,女不教母之過,她年少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他指著母女倆,厲聲道:「你們今夜都給我去宗祠好生反省,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尤其是熙和,罰你四十手板,以儆效尤!」

等幾個女管事把這母女倆半扶半拽了下去,沈長流又發落了方才敢汙衊沈望舒的兩個丫鬟,對著她歉然道:「是為父的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他和緩了一下神色,溫聲叮囑:「下回若是再遇到此事,你只管來尋我,不要搭理二孃便是,更不要和她動手,仔細被人拿住了話柄。」

沈望舒沒什麼精神地應了聲是。

沈長流心中頗是愧疚,瞧這幾個奴才都敢欺壓誣陷主子,可見她平日過的如何,他心下頗是憐惜,琢磨著什麼時候讓沈望舒挑幾個合心意的下人才是,他溫言安撫了沈望舒好一陣,又向裴在野道過謝,這才讓他們回去歇著。

裴在野有些生氣,轉向她:「誰讓你幫我瞞著了?你若是早些說實話,立刻讓人去請我過來,哪裡用得著受這些氣?」

他冷哼了聲:「若不是我猜出不對,當即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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