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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流不卑不亢:「全是仰賴陛下恩佑。」
其實從很多年前,他就感覺到自己並不得上心,沈家當年雖被牽連入獄,可他畢竟是探花郎出身,這些年在梁州頗有政績,卻硬是在梁州小十年沒挪窩,可見這位聖上對自己的態度,可他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哪裡冒犯過聖上了。
睿文帝略寒暄幾句,忽然閒聊一般,笑悠悠的:「朕見過你的女兒,生的倒不似你,想來應該是想你那位夫人吧。」他不等沈長流反應,又擺了擺手:「好了,沈家冤案已平,沈氏的祖宅業已歸還,太子令工部重新修繕了一番,你回去好生歇一歇吧,記著明日去翰林院知會一聲。」
沈長流應了個是,躬身退下。
沈長流父子倆歸來,再加上沈家平反,沈家老宅回歸,三喜臨門,家裡自然好好地慶祝了一番。
沈氏祖宅的地段極好,就在長樂坊不遠處,是成片達官貴人的居所,可以說這處老宅見證了沈家百年的榮光晦暗,如今小十年過去,沈家冤案得以平反,舊宅重歸沈家嫡系,便是以沈長流的定力,也不禁撫著朱門眼淚長流。
一家人吃過席之後,沈長流獨留下了沈望舒,他斟酌了一下詞句,溫聲道:「望舒,在老宅住的可還習慣?」
自沈望舒從梁州離開之後,這還是父女倆第一次見面,他知道女兒這些日子遇到不少事,譬如未婚夫竟是太子假扮的,再譬如她找到了真的未婚夫,卻和他退了親,林林總總的事兒加起來,若換做尋常女子,早該崩潰了。
這些事他不太好明著問,只得先選了個溫和的開頭——他現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太子和女兒究竟是什麼關係。
當初梁州沈府沈望舒都適應了好一陣,沒想到這老宅她住的倒極習慣,用力點頭:「這裡很好啊,我住進來之後,發現就連枕頭被褥妝鏡這些小物件都配好了,每樣東西都很合我尺寸,我住的可舒服了!」
她一住進來就喜歡的不得了,這老宅的一草一木簡直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設計的。
沈長流表情有些古怪,如果他沒記錯,平反一事全是太子一手操辦的,這老宅又是太子令工部修建的,難道太子真對望舒這般上心
他正在猶豫,沈望舒已經起了身:「爹,你要沒啥事就早些歇著吧,我回得月閣去了。」
沈長流一愣:「什麼?」
沈望舒道:「得月閣啊,我住的小院的名字。」
沈長流臉終於鬧明白太子是個什麼意思,臉不禁一黑。
得月得月,太子想得的,就是他膝下這輪明月!
沈長流暫且壓下紛亂的心思,第二日早上就去了翰林院報導,卻是傍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額角還腫了一塊,衣裳也勾破了。
一家子忙上前扶他,沈望舒連聲問:「爹,你咋了啊?被人打劫了?」
「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強人?」沈長流失笑,擺了擺手:「無妨,我是被鄰家的馬車撞了一下,不留神從馬上跌下來了。」
沈望舒皺眉道:「他們撞了人,也該有些表示吧?一沒送你回來,二沒幫你請個大夫,這也太缺德了點。」
許氏問:「隔壁住著哪戶人家?」
沈長流一嘆:「齊家。」他搖了搖頭:「咱們祖上和當年的齊國公是好友,兩人的宅子便建在一處了,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沈望舒聽到齊家的倆字,不由抿了下嘴巴。
這是什麼孽緣,她們家居然和齊家當了鄰居?!
許氏一邊取來上藥給沈長流上藥,又問:「齊總督不是在豫州當差?眼下隔壁住的是誰?「
沈長流嘆:「是齊總督的兩個女兒。」他沒注意到沈望舒表情有些古怪,自顧自地道:「齊大女兒入宮陪伴皇后了,眼下這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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