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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希望自己不要辜負成妃,護好他,讓他做個自在的孩子。其實,不管我有沒有自己的骨肉,他都是最心疼的孩子。”
皇帝嘆笑了一聲。
“嗯,你雖然什麼都沒說吧,但朕差不多懂了。”
“什麼。”
“你不是皇額娘,恆卓,也不是朕。”
王疏月耳框有些發熱,這一句話,她等了好久了。
可是,當它真的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來時,她又替這個男人難受。
“朕和皇額娘,也不該處成現在這樣。”
王疏月握住他的一根手指:“主子,人活一世都有些遺憾,我的母親走了,父親也很難得見。我這個做女兒的,早已不能再為他們做什麼了,但您比我要好,生,養您的人都還在。政務之餘,但凡您有心,就一定有力,為她們做些什麼。”
皇帝靜靜地聽她說完這句話。
“朕沒有心。”
“您有,您給我的,就不少了。”
“疏月……”
她沒有讓他把話說完,伸出手去他臉上胡亂遮擋。
“你這爪子胡抓什麼。”
“捂您嘴啊,您的孩子困了,孩子她額娘……也要睡了。”
皇帝看捏住她的手腕。一時不忍又笑出了聲。
“那孩子他阿瑪呢。”
“孩子他阿瑪…孩子他阿瑪是百姓的,就……接著熬吧……。”
有孕之後,她是真的嗜睡。這會兒話也是越說越迷糊,不多時就壓著皇帝的手掌睡熟了。
皇帝也不再說話,索性將那隻手舍給她,自己靠回椅背,從新撿起了將才那本《地震志》。
天幕上,月出寒空。
因她懼冷而提早添來的炭火,燒得噼啪作響。
她睡著了的臉被炭燻得紅撲撲的。皇帝看完最後一個字,她也還沒有醒來。
大阿哥端著一盞茶,躡手躡腳地從明間走進來,放在皇帝的手邊,又朝著皇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又才踩著輕步子,去明間找梁安去了。
皇帝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很淡的六安茶。和他從前愛喝的敬亭綠雪全然不一樣,皇帝低頭想了一會兒,卻沒有想起,他是從什麼時候起,把茶喝淡的。
正想著,明間的門檻上突然“噼啪”響了一聲,像是什麼人摔了一跤。
接著便傳來梁安的聲音:“大阿哥,哎喲,您仔細磕……”
“噓……別吵著和娘娘,嘶……”
人聲雖然壓得小,還是沒能忍住口中吃痛的聲音。
皇帝順著聲音,偏頭明間那邊看去。恆卓佝僂的影子投在地上,似正要撩褲腿兒來檢視。
皇帝掐著書殼,猶豫了一陣,終於是問出聲來。
“恆卓,摔哪兒了?”
門前的孩子顯然被這一問給問愣了。
他長到這麼大,皇帝對他喝斥不少,但何曾這樣問過他。
想著,他忙在地罩前回道:“回……皇阿瑪,兒臣沒……事。”
“哦……。”
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自在,哦完這一聲,竟伸手抓了抓耳。
忽聽見身旁的人笑了一聲。
皇帝一怔,忙把平時那張寡臉重新掛起來。
“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不過都聽見了。”
她抬眼望著他笑。
皇帝被她這副笑容整得沒了脾氣,順手拿冊子擋了臉。
“你想笑就笑吧。”
王疏月掰下他擋著臉上的書。
“終於像個爹了……”
***
十二月初。京郊附近下了一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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