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4節,為妃三十年,她與燈,叢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恩負義的人。”
皇帝回過頭去,浴桶裡蒸出的水汽蒙了他的眼睛。
有些話,對著王疏月他是說不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信你。”
感覺到背後的人要張口,他立馬又更了一句:“朕說王授文和王定清。”
欲蓋彌彰。
奈何她有她的靈性去抓攫他話語中轉瞬即逝的溫情,也不會霸道去逼他承認,只是把他給出的溫情內化於心中,再而安安穩穩地消化掉了。
“欸,這是在外頭,我給您搓個背吧。”
“搓……王疏月,朕問你,你是王授文教出來的女兒嗎?”
王疏月已經摁住了皇帝的肩膀。
“不是,我是母親和臥雲教出來的人。主子,您如今身在民間,既連口都改得,如何不肯說幾句民間話……欸,您別動,我在宮中指甲留得長,這會讓也只敢拿手掌來服侍您,您好生坐著,仔細我颳著您。”
怎麼辦,總不可能這麼光著身子站起來罵她。
皇帝認命的被她摁在浴桶裡推搡著。
古樸雅緻的閨房,臨近水房的,不斷散來柴火的氣味。
她並不算多麼順暢卻極其認真的手法,卻毫不費力地召來了皇帝真實的睡意。
在遇見王疏月之前,他一直晚睡少眠,但自從被她在養心殿綁過以後,這個少眠的病卻好像漸漸地不要而愈了。
“您可別睡,一會兒我怎麼撐得了您起來。”
“你弄得朕那麼痛,朕怎麼睡。”
這話意思有點奇怪,王疏月倒是沒反應過來,皇帝自個先懵了。忙抬手按著脖子來掩飾。好在王疏月沒有深想,起身倒後面去取何慶備好放在榻上的衣服去了。皇帝這才鬆了口氣,從新靠下來。
頭頂屋樑凝結著水珠子,偶爾低下來那麼一兩滴,落入盆中。
其實民間究竟如何,皇帝一生都懶怠去想。
雖然他要做一代聖主,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但“民間”“百姓”畢竟是幾個對他而言,過於寬泛的詞,它們代表著紫禁城之外,代表著天子之外。他一個人,對,就是他一個人,住在紫禁城中,孤獨地面對著城外一切有靈的生命,無靈的江山水土,為了“百姓”這個永遠無法觸及實在的虛妄代稱,他殫精竭慮了這麼些年,所求的其實也就是風調雨順的夜,能讓他安枕好眠。然而為此,他成了全天下唯一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擔著苛刻臣工的名聲。與他維護的“人世間”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這可真是帝王荒謬的命運。
那一夜,王疏月依舊乾乾淨淨地躺在他的身邊。
皇帝身上的被褥並沒有宮中的蓬鬆馥郁,但身邊的人的身子卻是溫暖而柔軟的。
也許王疏月是皇帝有生以來,觸碰到的唯一一個與紫禁城沒有關聯的人。
她來自文心雅存的南方,雖是皇帝近臣的後代,身在宮廷亦順應宮廷的規矩,但她卻從來沒有沉淪過。
兩年多了,王疏月還是王疏月。
人生在世,娛人悅己。
唯一變了的是,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勇氣,把柔情,傾覆給了皇帝這個與人世間格格不入的男人。
凡她在身邊,皇帝就肯放心得睡去。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平時陪著他睡覺的時候,都是十分老實地守著她的規矩,蜷著身子,背靠著他縮在他的懷裡,這一夜,她卻睡得很自在,睡倒半夜的時候,甚至掰過皇帝的手臂,枕在頭下。
皇帝被她弄醒了,卻聽見她少有地起了細鼾。
也許這兩三年,這一晚才是她睡得最安穩的。皇帝不想吵醒他,索性由著她壓著自自個的手臂,次日醒來,王疏月神清氣爽,皇帝卻成功地睡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