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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茶蕩了蕩。
“至於奴才……”
茶麵上映出的容顏明快綻開,她笑得實在實在。“好養活得很。”
“以後,您只要在誠王府,賞間屋子給奴才,再給備上些書,文房四寶,奴才就能安安靜靜地在您府上呆一輩子。”
賀臨頭一次被一個女人說得張不開口。他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大清朝的鋼刀子,殺一個人,就漲一分威風,但當她目光柔和地凝向他,口中舉重若輕地說起滿漢殺伐,賀臨覺得自己雖身處暖室,頭頂上卻起了一陣冷冽的風。
他沒想過征服與被征服的問題,更別說去了解一群奴才的內心世界。而現在要他想也不可能想得明白。
但他覺得,這些話一點都不強勢,全然沒有富察氏那要掐耳捏臉的架勢。很入耳,和王疏月這個人一樣,細細看,看久了也還是入眼的。但他說不出好聽的話,開口就又成了揶揄。
“以前沒覺得你這麼能聒噪。”
王疏月笑笑:“那奴才不說了。王爺不是渴了嗎,喝茶”。
她說著彎下腰,將茶遞到了賀臨的手中,“還有王爺……”
“你不是不說了嗎?”
“是。再容奴才說一句吧。王爺,明天養心殿上的頭,好好磕。奴才和福晉在乾清宮等著您。”
第6章 鷓鴣天(二)
這日要行大殮,工部的司官堂官在乾清宮敲敲打打了整一夜。
養心殿的倚廬外頭,小太監寶子蹲在雪地上,頭上頂著了盆兒。腳也麻,頭也暈,眼皮子直打架,一個閃神,差點把盆裡的水澆了自己一頭。
何慶在他背上踹了一腳,“你下過值跟誰鬼混去了,眯眼雞似的。”
寶子道:“奴才昨兒是在乾清宮當的職。工部老爺們鬧了整晚上的,後半夜下值後也是撐著眼數腳趾頭,沒睡一刻。”
他說著,頂直腰桿,把盆兒舉得高些,心裡委屈不受用,免不了嘴上要嘟囔:“何公公,您這個法子管用嗎?張總管想把法子都想盡了,也沒把主子爺臉上那要命的墨汁子去掉,我偷偷瞧見,主子爺今兒早上那模樣都要殺人了。”
何慶手裡正搓著皂角,那皮兒硬得扎手,折騰手指到處破皮。
他心裡也煩躁。皇帝回來的時候張得通就打發人催水來洗,但不曉得到底染上的是什麼墨,眼瞧著倒不濃,愣是洗不乾淨。好在白日裡頭沒議事,這到了晚上,張得通又敬上了內務府張羅的幾種法子,結果把那位爺的額頭都搓紅了,還是不見作用。四更天起來穿戴,皇帝掃了一眼鏡子,指結直捏得咯咯作響,差點沒把寶子這些人嚇死。
夜裡要乾清宮還要大殮,要命啊。
“死馬當活馬醫。不是,呸。”
萬歲爺是死馬?
當著手底下的人說出這種一翻談就能翻談成大不敬的話,何慶也是腦仁疼。他歇了下手,抖了抖的手上的那把子皂角:“你敢想?就這些東西是承乾宮那姑娘使人送來的,說皓月堂的松煙墨,非這種皂角不能輕易洗掉,呵,感情這竟是拿給我們救命啊。”
“拿來救命。”
這話對王授文同樣適用。
此時他正陪著客在京城的大喇嘛見皇帝。呼圖克圖大喇嘛已經快八十多歲了,他把先帝爺稱為大皇帝,當年外蒙的王公們在北上奔沙俄,和南下投大皇帝之間左右搖擺,是這位外蒙精神領袖一錘定音,“沙俄不認佛,去了便是寄人籬下做異教徒,不如投大皇帝去。”
這一席話,這讓大清不費一兵,就拿下了整個外蒙。
大喇嘛這個封號,和那些西藏活佛的尊號一樣,都是大行皇帝在時,朝廷頒冊的。大行皇帝信奉藏傳佛教,對這位活佛也是格外看重,兩人到一處,連去五臺山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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